殷玉荒再次醒来时,先前那种甜得发腻的香味已经散去了。软红帷幔映入眼帘,他一时恍惚,几乎觉得又像回到了藏玉阁中。
然而手腕上再没有那圈玄铁环扣着了。
他视线略微一动,便看到了顾非观。顾非观在他身边趴着,百无聊赖地支着脑袋发呆,眉眼间的欲色还没有褪去,转过来的眼角春意如钩。见他醒了,顾非观“哼”了一声,摆出嗔怪的语气来:“你怎么这样没趣?真不知道你往日里都是如何伺候魔尊大人的。”
殷玉荒没有什么好与他说的。殷玉荒多日以来的算计都落空了,而水落石出的那些里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一大堆揣测成天乱七八糟地搅在脑子里,叫在药物作用下钝了的脑子越发昏沉。他被顾非观一吵,又开始有些心悸。
顾非观越说越来气,伸手去推他:“你怎么总不说话?你在魔尊大人床上也是这个木头样子?真是没意思死了,若不是你还有点用,主人才不会让我来找你!”
殷玉荒看他一眼:“还有用么?甚好。”
分明是个毫无反抗之力的阶下囚,连走路都费力,瞟过来的那个眼神却凉得很,带着高高在上一般的漫不经心,似乎确实是在看自己、又似乎没有。那张脸明明不及自己漂亮,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几乎能够令人心惊的好看,眼睛又冷又亮,像在凉水里浸过的珠子。
顾非观忽然吃吃地笑起来:“当然有用了,以后总归是要给主人用的。就不知调教好了以后魔尊大人还有没有福分与我主人共赏。”他眸光流转,扬声唤道,“十五!”
话音刚落,一名精壮男子从房梁上跃下,单膝跪地。他的穿着异常古怪,带着盖住了整张脸的面具,身上该遮的地方不遮、能露的地方不露,胸腹部隆起肌肉与下体被一个狭小铁笼扣住不许勃起的阳物袒露无遗,其余地方却都是覆在黑色皮革下的。
十五刚刚落下来,顾非观便坐起身,伸出一只莹白的脚去点那铁笼:“主人怎么也不让你打开?怕你把旁边那位病殃殃的大人干死了?”
十五身下阳物随着他的挑逗硬起,又被那铁笼锁住了牢牢压着,额上见汗,却依旧闭口不言。
顾非观又笑道:“忘记主人不许你们说话了。”他转头去看殷玉荒,只见那人又重新阖上了眼,也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又睡过去了,仿佛是在漫不经心地鄙夷他们一般,丝毫不担心自己接下来的遭遇。他心中一时忿恨起来,脚下力气加了两分,脸上却浮起甜笑:“我们魔域的双儿哪能这样没规矩,过些天还要献给主人呢。十五,送他去望春台。”
那望春台三个字被顾非观说得异常缠绵悱恻,他只是说着这个地方,面色便渐渐泛起潮红来,腰不由自主地摆动着,手也向下伸去。他身上只披了一层妃色薄纱,根本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正在自己的阴唇与阴蒂上不断揉掐着。顾非观向前一扑,柔若无骨地倒进男子怀中,娇声道:“也送奴家一同去”
殷玉荒已经快要记不清从前他一人一剑就无事不敢为的日子了。
他在人声鼎沸中被身下传来的不间断的蚀骨痒意从无数个梦境里拉出来,小戎离第一次独自离派时捡回来的兔子的柔软触感仿佛还留在指尖。他睁着眼,意识却并没有真的清醒过来,还发着晕,只觉得难受无比,却不知道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裸着身分开腿,将其间每一寸私密都暴露在众人面前,流出的水已经在地上积成了一小滩。
“你终于醒了。”忽然有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他面颊,下滑到下颌,将他垂着的头颅抬起,“我们魔域的双儿,既下贱骚浪无比,又无子嗣之忧,是顶好的玩具。你既是我辈中人,何苦非要做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不如与我们一同供人赏玩,同享世间极乐。”
殷玉荒在乱糟糟的嘈杂声中听到这样一句清楚地灌进耳朵里的话,终于慢慢地清醒过来。他感到自己被绑缚着,张着腿被吊在半空中,浑身火烤似的热,忍不住地扭动,而不远处的嘈杂人声又如冰水一般浇在他的心上。
他面前一张娇俏小脸贴得极近,那张脸上看不出一点在大庭广众之下裸露身体的羞耻,反而是快乐无比的,一边嬉笑着同他说话,一边抬臀分腿,将腿间不断流出淫水的双穴向台下众人尽可能多地展示出来。耳畔近处淫叫阵阵,全是正在台上被调弄的几名双性人。
高台被放置在闹市之中,台下人来来往往,有的驻足于此观看,有的则见怪不怪地走过去办自己的事,就好像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几个赤裸着发情的双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殷玉荒脸色苍白,不停地挣扎起来。
“骚逼扭什么?欠cao了?求一句,咱哥俩就马上来cao烂你!”
这边淫邪话语声未落,另一边又有个粗犷男声喊道:“新来的,老子cao那几个烂逼都cao腻了,你这个骚货还真是善解人意!”
这样不堪入耳的话语在私底下忍忍也就罢了,此时在闹市中听到,殷玉荒又气愤又羞恼,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