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陈玉楼因为一只手受了伤,吃饭并不方便,张启山给他喂了饭后,便抱了鹧鸪哨之前抓来送他的那只狸子过来,道:“陈皮已经答应晚些时候过来照顾你,我一会儿要去山中规划基地,晚上可能不回来了,这只狸子是你的一个朋友送你的,你若无聊便和它玩玩。”
“唧。”那狸子被张启山提着后劲,对着陈玉楼挥了挥爪子,陈玉楼夹起桌上一块烧肉放入狸子嘴里,那狸子两口便吞了烧肉,爬上了陈玉楼的腿,乖巧地坐在了他怀里,陈玉楼见状不由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没给它起,你就叫他小狸子吧。”张启山摸了摸那狸子柔软的皮毛,又叮嘱了陈玉楼两句,便离开了寨子,再度入山。
陈玉楼肚子有伤,不适合下床跑跳,逗弄了那狸子一会儿,便躺在床上睡去。只是他这一睡,却无人唤他起来吃晚餐,等到自然苏醒过来早已星月当空。
陈玉楼醒来思索了一会儿,估计是陈皮嫌麻烦,巴不得他直接睡到第二天天亮,这才没有让任何人叫他,但他现在也觉腹中饥饿,便高声叫嚷起了陈皮的名字,“陈皮,陈皮!我要吃饭!你别虐待我啊!”
陈玉楼喊声极大,一直趴在床边的狸子猛地坐了起来,黑暗中那双幽绿的眼睛便如两盏小灯,看着颇为妖异。陈皮提灯走入时,当先便看见了那只灰白的狸子,冷哼一声,道:“妖里妖气的,当真是宠物随主。”
“你说我妖里妖气?”陈玉楼见陈皮将桌上的油灯点燃便要离开,道:“等等,你不是说我妖里妖气吗?我现在便妖给你看,你把夜壶给我,我要尿尿。”
陈皮脚步一顿,侧过头看向陈玉楼,道:“你有本事就尿床上啊。”
“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尿了你也得给我换床单,不然我就告诉张启山我尿床了你也不管我死活”陈玉楼说着便解开腰带脱下了裤子,陈皮眉头一皱,见陈玉楼当真是脱了裤子,握着那根玩意儿对准了床上要尿,立刻拿出了床后的夜壶,在那淡黄色的液体洒落床褥时接了上去,道:“你是人吗?没人教过你不能随地大小便么?”
“嘿嘿,我自山中长大,师父还真没告诉过我,不能随地大小便呢。”陈玉楼笑嘻嘻地看向陈皮,那一股尿意睡梦中也憋了许久,如今“哒哒”地排泄出来甚为畅快,便请拍着陈皮的头,道:“乖啦,谢谢你帮我端尿壶。”
“你别太过分!”陈皮嘴角抽了抽,见陈玉楼将裤子提上,嫌恶地把那夜壶放到了桌上,陈玉楼道:“你不是吧?让我一会儿坐在这夜壶旁边吃饭?你怎么这么毒,亏我还谢谢你呢。”
“呵。”陈皮冷笑一声,道:“我就看没这夜壶你又能吃多少。”说着,便抓起那夜壶走了出去,陈玉楼忙道:“喂,你记得洗手啊!别让我吃出尿骚味”
陈皮回头啐了一口,等他端着一灌鱼粥来到陈玉楼房中时,已是小半个时辰后了。陈玉楼早已饿得不行,见陈皮进来,忙从床上站起,道:“辛苦了,你也喝一碗吧。”
“你怕我下毒啊?”陈皮舀起一勺粥,利落地放入嘴中,他早料到陈玉楼会提这种要求,因此他只是在粥里加了半罐盐而已,他的目的只是想饿得陈玉楼没精力和他折腾,到时候张启山回来也可以交代说他做了东西给陈玉楼,只不过陈玉楼不喜欢吃他做的而已。
不过,那一勺粥确实很咸,但陈皮吞咽得很快,看着陈玉楼无甚表情,陈玉楼舀了一勺倒在狸子面前,狸子用鼻子嗅了嗅,并未伸出舌头去舔,陈玉楼只当它不喜欢吃粥,道:“你不吃,我就全吃啦。”说着,便将陶罐里的粥倒入碗中,端起碗大口喝下。
只是,那粥一入口,陈玉楼便感觉到了不对,他停止了吞咽的动作,静看陈皮数秒,“噗”地一声,将嘴里的粥全喷了出来,道:“你怎么那么恶心,放了那么多盐还放那么多糖!”
陈皮被一口烫粥喷在脸上本大为恼火,听了陈玉楼的话却不由自主地反驳道:“你往我脸上喷东西,是你恶心还是我恶心?”说罢,一把夺过陈玉楼手上的粥碗,豪饮一口也尽数喷在了陈玉楼脸上。
“你!”陈玉楼腾地一下站起,抓起勺子舀了粥便朝陈皮洒去,陈皮侧身躲过,趁陈玉楼转身之际再度饮下一口粥对着他的口鼻“噗”地一下喷了出来,“你就好好吃老子的口水吧!”
“我呸!你吃小爷我的差不多!”陈玉楼直接丢了勺子,也不管那陶罐里的粥味道多古怪,吞下一口便朝陈皮脸上喷去,二人便在屋中围绕着这张桌子“对喷”了起来,一旁的狸子几乎看傻了,等他二人嘴里喷出的粥飞溅到它身上,它才脖子一缩,慌乱地跑上了房梁,远离这稀粥飞溅的战场。
陈玉楼和陈皮虽然对喷得起劲,但那粥到底有限,两人手中的粥喷完后,看着自己手上、脸上、脖子和胸膛上的稀粥都觉得恶心至极,而且屋子里到处弥散着这鱼粥的味道,两人几乎是并驾齐驱地冲出了屋子,直接半个身子扑入了水缸中清洗那股恶心的味道。
“咕咕咕!”二人在水缸里浸泡片刻,立刻抬起头,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