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锋刃入体,陈玉楼紧抓着陈皮的手,朝他头上狠狠撞去,如今正生死关头,陈玉楼铆足力气一撞,便撞得陈皮口鼻鲜血直流。陈皮干架速来心黑,若他此刻也拼足劲儿,将那小神锋使劲往陈玉楼肚子里痛,那他也就胜了,不过他却不愿取陈玉楼性命,张启山从瓶山归来之后,陈皮总觉得他的力量比以往又强大了不少,他还想回长沙再看二月红唱戏,可不想被张启山追杀,便一脚踢在陈玉楼胸前,将他整个人踢倒在了墙上。
陈皮抹去口鼻处的血迹,恶狠狠地瞪着陈玉楼,他此时便像一头饿得双眼发绿的孤狼,直勾勾地注视着被他逼入死角的猎物。
陈玉楼握着肚脐旁的小神锋,刀锋插得不深,可再打斗下去,这把匕首必然会愈发深入,便咬牙拔出那把小神锋丢到了地上。陈皮看着地上那把刀尖染血的小神锋,不由怀疑陈玉楼是否真的已经丧失了部分记忆。这把小神锋本是陈玉楼贴身携带,极为钟爱之物,如今就这般被他丢在了地上,而他则抓起了身旁的凳子,警惕地看着自己,反应出来的一个信息便是,他不擅长使用匕首,反倒是那凳子似乎更趁手
“为什么杀我”陈玉楼的身体倚靠着墙壁,胸膛不住地起伏着,陈皮冷笑道:“我若想杀你,你还有命在?”
“那你为什么打我”陈玉楼右手握着那凳子腿,左手则垂在一旁,警惕地看着陈皮。陈皮思忖片刻,道:“打你便打你,还要讲个为什么么?”说罢,便朝他冲来,向着陈玉楼一顿拳打脚踢,陈玉楼腰部受伤,已经不似初时灵活,只如舞刀弄枪般挥舞着那凳子,时攻时守,不断地打砸在陈皮的手上、脸上,二人的激斗声很快引来了其他士兵的注意。
“砰砰砰”地打砸之声接连不断,有军官看见屋内场景立刻鸣枪示警,但陈皮并不把那枪声当一回事,反倒趁陈玉楼愣神的功夫,将那凳子一脚踹飞,直接将陈玉楼推倒在地上,对着他的脸便是一拳拳挥下。
“快,快进山通知佛爷!”那军官见陈皮对枪声无动于衷,也不敢真的对他开枪,忙叫了五六人一起进去,将陈皮和陈玉楼拖开。
陈皮虽然有股蛮劲,但到底只是凡人,五六个健壮的军人一拉,足以将他和陈玉楼隔开,只是众人见了他二人脸上皆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或是身上都是血淋淋的,不由暗暗咂舌。陈皮一被拉开便吐了口血沫在地上,只不过陈玉楼似乎伤得更重些,肚腹淌血,左手似乎也折了,垂在地上使不上劲,便立刻叫来军医给两人诊治。
张启山回来的速度很快,得到陈玉楼苏醒过来却与陈皮打斗的消息后,便立刻折返了回来。这消息既令他惊喜又令他忧心,他虽不知道陈皮是为什么和陈玉楼动手,但陈皮为二月红之徒,他不便惩治他,处理起来便有些棘手。待回到寨中,听军医说了陈玉楼肚子被划了一刀,但只伤在皮肉后便松了口气。另就是他的左手和陈皮打斗时折了,苏醒后记忆也遗失了部分,而陈皮头上被凳子砸了两道口子,也属外伤,未伤及筋骨。
军医给陈玉楼上了伤药,缠了绷带后便着人将他扶回了房里,倚躺在床上。陈玉楼看着张启山走来,微蹙的眉头下,双眼带着几分好奇和惊艳。那是一种张启山未曾在陈玉楼眼中见过的光彩,独属于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不加掩饰的率直。
“你知道我是谁吗?”张启山看着陈玉楼受伤的模样,目光不由柔和了起来,他露齿一笑,颊边酒窝显现,他确定他的外表对此时的陈玉楼有一定的吸引力,那样的眼神在不少人眼中都有过。
“我听军医说,你是湖南的大元帅,也是九门提督之首的张大佛爷,将来也很有可能掌管整个湘系军队。”陈玉楼看着张启山眨了眨眼,道:“不过他没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人为什么对我有浓厚的敌意。”
“他说错了。”张启山看着手上的戒指笑了笑,勾起陈玉楼戴着鬼头戒指的那根手指,道:“那些或许是我,但对你而言,我张启山仅仅只是你的夫君,你挚爱之人而已。”
“什么?”陈玉楼的惊讶明明地摆在了脸上,张启山道:“这枚戒指,是我送你的婚戒。我曾经在家中向你求婚,给你的父亲提亲,他同意了,并且让我好生照顾你,这不我就带你来了瓶山盗墓。”
“这”陈玉楼环顾了四周一圈,他记得师父临终前,让他下山回湘阴县老家去寻父亲,如果张启山的话没错,他不久前就见到了父亲?
张启山见他不信,又道:“你若不信,便写封信寄回去,看你父亲如何说。”
“可是他为什么”陈玉楼皱起眉,看着臂上和腹部的伤,他被他的师父掳走后,一直在山中修行,对情爱之事并无什么概念,更多的是与山中动物玩乐,但也隐约觉得不对。他再小些的时候,虽然也见过两个男子亲密地在街上行走,和玩伴玩耍的时候也更喜欢和男孩子玩,但还没有想过要同一个男人成婚,吃住睡觉都在一起的想法,之后被掳上山就更没了这方面念头,即使他遗忘了很多事情,但也总觉得张启山的话无法全信。
“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小妾。”张启山看着陈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