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洒在二人脸上,陈玉楼挡了一下眼上的光芒,忽地感觉匕首和脸上阵阵发痒,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手上有了好几个蚊子咬的疙瘩,陈皮的脸上也是,便推醒了他,道:“我们昨天没点驱蚊的艾草,便宜那些死蚊子了。”
陈皮揉了揉眼睛,从地上坐起,“啪”地一声,便打死了一只尚未来得及飞离的蚊子,道:“今晚要不要还来,比比谁捉的蚊子多?”
“哇,你真是非常有聊啊。”陈玉楼颇为惊讶,但转念想到反正晚上也无事,便道:“多得怎么样?少得又怎么样?”
陈皮捻起那死去的蚊子,将它的腿和翅膀撕下,道:“如果我抓的蚊子比你多,那你就给我洗一个月的衣裳,如果你抓的比我多,我也给你洗一个月的衣裳。”
“我基本是天天洗澡,衣裳也不脏。可是你嘛,你的衣裳可比我脏多了,那我不是很吃亏?”陈玉楼想了想,道:“不如再加一项吧,如果我赢了,你还要给我煮一个月味道正常可口的宵夜。如果你同意,今晚就比,不同意便算了。”
“好啊。”陈皮自信一笑,他所练的铁弹子几乎百发百中,靠的乃是听声辩位,根本不惧陈玉楼的一双夜眼,应下后便要回房,陈玉楼道:“哎,我屋子里的粥怎么办?”
“急什么?我回去换件衣裳再来就是了。”陈皮睨他一眼,便离去了。陈玉楼也不要求他立刻将屋子清扫,而是去苗寨转了一圈,他发现他出门虽然无人阻拦,但总有三三两两的警卫跟着,陈玉楼看在眼里,心中甚觉奇怪,整个苗寨里外可以看见许多卫兵驻守,与其说张启山担心他的安全让人跟着,倒不如说是监视我到底是怎么失忆的呢?好奇怪
陈玉楼在寨子里逛了一会儿,便回到了族长家中,待到入夜时分,便端着一碗煮沸的醋来到院子里。陈皮此时也已经到了,忽地闻到一股酸味,在闪烁星光下可以看见一只只黑夜飞扑到了陈玉楼碗中,道:“你作弊。”
“什么?你又没说是徒手捉蚊子。”陈玉楼向着身前一抓,便精准地将两只蚊子捏死在了手中,道:“你还不动手,真想给我洗一个月的衣服啊。”
“哼。”陈皮冷哼一声,耳边“嗡嗡”之声和细微的风响声不断,索性脱了衣裳,对着陈玉楼身前一扫,那衣裳在他手中宛如一张撒开的网,堪堪掠过陈玉楼手上的醋碗,将那些被醋味吸引的蚊子一一兜入网中,他收网的速度也很快,那些看似敏捷的蚊子根本无法逃脱,便封堵住了去路,继而被拍死在了衣兜之中。
陈皮此时上身完全赤露,在那些花蚊眼里无外乎是天然的馅饼,吸引来的蚊子也丝毫不比陈玉楼醋碗里的少,陈玉楼不由啧啧赞叹,一手抓身边的蚊子一边道:“咱们抓这么多蚊子,待会儿一只只数么?”
“那不然呢?”陈皮目光一凛,忽地伸手朝陈玉楼脸上拍来,“啪”地一声,弹去手上的死蚊子,淡淡道:“这只算我送你。”
“你”陈玉楼被他借机打一巴掌,心中自咽不下这气,将醋碗丢到一旁,便“啪”地一声打到陈皮的胸膛上,道:“呀,那只蚊子跑了,我送不了你。”
“呵。”陈皮冷笑一声,伸手又朝陈玉楼脸上拍来,二人本是打蚊子,顷刻间便相互打了起来,但他二人与之前的扭打不同,只听“啪啪啪”地响声此起彼伏,陈皮撕扯开陈玉楼的衣服,道:“你为什么不脱衣服,脸都被我打肿了,你是不傻!”
“就不脱!”陈玉楼毫不客气地一掌甩到陈皮臀上,陈皮惊怒道:“我下面又没脱,怎么可能有蚊子!”
“这不是蚊子是什么?!”陈玉楼摊手露出不知何时抓来的蚊子,竟还是只活的,直直地飞扑进了陈皮嘴里。
“呸!”陈皮跟着打在了他自己的嘴上,只是那蚊子早就滑进了口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看着笑嘻嘻的陈玉楼,立刻便与他扭打成了一团,“混蛋,你耍我!”
“我没有,你自己吃的!人家蚊子多可怜!”陈玉楼的衣服被陈皮撕扯而下,他的手不断拍打在陈皮脸上、肩上,二人打闹得正欢,忽听一声低喝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闻得张启山的声音,立刻双双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个卫兵手中的灯笼往他二人脸上一照,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二人脸上、臂上皆是条条指印,尤其是陈皮的胸膛上,除了指印外竟还诡异的有了两圈牙印。
“我们在打蚊子么”陈玉楼将被撕扯开的衣服重新穿好,道:“走,我们去数蚊子。”
“数什么蚊子,你手上的伤好了?还有你肚子上的?”张启山拉起陈玉楼那只手,脸色似有怒意,陈玉楼“嘶”了一声,陈皮见状忽地意识到方才他与陈玉楼互相拍打,与其说他占了上风,倒不如说是他趁人之危了,陈玉楼的左手几乎无法使力,肚子又有伤,他也不明白陈玉楼怎么和他打得那么欢,也不叫一声若是,若是叫声疼,他让他一让又有何妨?
“你们两个真是闲得无聊,跟我回去上药。”张启山拉着陈玉楼不由分说地便往屋内走,陈皮咬了咬唇,他自是不方便再跟进去,捡起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