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星辰闪烁。燃烧的火堆上架着一只用泥叶包裹的野鸡,因担心香味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陈玉楼和鹧鸪哨并没有撒任何调料,只待鸡肉烤熟便分着吃了果腹。
“下山的几个路口虽然都有守卫,但他们总有休息的时候,我们睡两个时辰,等到后半夜再走,我有夜眼不用担心山路危险。”陈玉楼用小神锋将野鸡的骨肉剥离,均匀地分割成了数块,便挑起来放入嘴中。鹧鸪哨并无他这般讲究,净手之后便直接将半只鸡捧在手上啃食。
“我还说那汪家人能和他僵持片刻呢,咱们就可以趁机走了。想不到张启山的动作这么快,不但提前将几处山路封死,还能抽出兵力在山中展开搜查,也是亏得这瓶山够大了。”鹧鸪哨看着身前的跃动火光解开了身上的衣扣,他身体燥热,那老猿先前送的血菩提也有服食,只是他本就曾用过鲁王陪葬的麒麟竭,那瓶山的蛊瓮并未让他受到影响,吃下这血菩提后一直感觉体内有股热力无法消弭也无法使出。
陈玉楼笑道:“天气这般热,若不怕蚊子,便把衣服都脱了也无妨。”
鹧鸪哨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筒,架在火堆之上,不过片刻功夫便有清幽的薄荷之气溢散,稍稍让他的心神宁静了几分。陈玉楼割下一块肉放入嘴中,将剩下的鸡肉递给鹧鸪哨,道:“我吃饱了,现在天气酷热,我胃口也不好,你吃吧。”
鹧鸪哨舔去指尖的油脂,将那荷叶包裹的鸡肉接过,一边吃一边道:“按你的计划,我们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山,便先去你家中让你父亲发下聚贤令,召集卸岭的十万帮众,两万陆续入城,八万留守外部。你我入长沙劫狱,到时候里应外合,将长沙夺下,只是张启山敢放心将精锐带出来,我怕长沙留守的人也没那么简单。”
“自然是不简单,能夺城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夺不下至少将你的师弟师妹,我的昆仑和红姑给劫出来,九门的人也总弄捎带灭他几个。张启山不在长沙,这可是难得的时机。如果不抓住了,之后都会为他掣肘。”陈玉楼思忖了一会儿,道:“而且我备了好几个方案,如果战况不佳,劫了人后我便暂时解散卸岭,将父亲转移,去你们搬山派可好?”
“好啊。”鹧鸪哨含笑点头,道:“只要不嫌我搬山破旧,搬山自然无比欢迎。”
“行,我去洗个澡。你先吃。”陈玉楼今日同鹧鸪哨寻了几条下山的路皆有张启山的部下守卫,早就累出了一身臭汗,若是环境所迫忍一忍也没什么,不过附近便有水潭小溪,陈玉楼自想下水凉快凉快。
鹧鸪哨吃下手中的野鸡肉后,看了眼陈玉楼离开的方向,也走了出去。他本是出来想要净手,但走到水潭边上时不由有些出神。
陈玉楼立于潭水没过腰部的地方,抬臂搓洗着双臂、肩膀、胸膛,陈玉楼与他们风吹日晒的搬山道人不同,他的肌肤很白很嫩,包裹着流畅匀称的肌肉,月光的折射下更像是一樽美玉幻化成了人形,纹在他身上的青山远黛自他锁骨横过肋下,水波荡漾间恍如山水相融的画中之景,让人不由看出了神。
鹧鸪哨的目光随着他指尖游弋,从肩膀、锁骨、乳尖上一一滑过,直到他蹲下身,坐入水中,曲起了双腿,鹧鸪哨的目光才慢慢黯淡下去,他的心间好似有团火在烧,腹下那团一直挥之不去的热流在此时好像有了个发泄口,顺着他的鼻子慢慢流了出来。
鹧鸪哨察觉到鼻尖的热流,顿时明白过来,他修习搬山一派的法门,对血菩提那种烈性之物尚且还有所压制,但他情欲升腾,体内的气息乱了,压在丹田的热流便顺势出来,这才使得他虚火猛增。他想起背陈玉楼上山时的景象,双颊更觉炽烫,不想再压制什么,看着陈玉楼的位置也步入了水中,朝他行去。
陈玉楼听见身后动静正欲转身,却被鹧鸪哨一把抱住,那双炽烫粗糙的手搂紧他的胸膛和腰腹,道:“陈玉楼,你讨厌男人吗?”
鹧鸪哨的呼吸喷在他脸上,陈玉楼抔起一捧水洒在他脸上,看着水珠从他脸上四溢开来,爽朗笑道:“我就没讨厌过男人。只不过男人里有我讨厌的,也有喜欢的,你猜你是我讨厌的还是喜欢的?”
“我不猜。”鹧鸪哨低头吻在他唇上,陈玉楼咬住了他的唇,伸出了舌头和他交缠在了一起,他感觉到了鹧鸪哨对他的热情和迫切的占有,复又将他推开,道:“鹧鸪哨,你可清楚你在做什么?”
“我清楚,我很清醒。血菩提于我许有催情之用,但那情需有了才能催。”鹧鸪哨抚他冰凉的胸膛,滑嫩的皮肤上隐约能触摸到一些淡化了的伤疤,鹧鸪哨的手一顿,陈玉楼右乳上那与青山小塔相连的地方,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暗红小孔,带着明显的性虐痕迹。
“后悔了?”陈玉楼不甚在意地笑了起来,在鹧鸪哨臀后一拍,道:“后悔了就回去,就当做了场梦,咱们还是好兄弟。”
“我只悔,没早点抱住你。”鹧鸪哨复又抱紧了陈玉楼,狂热的在他肩膀上亲吻,那一座青山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纹的,陈玉楼闷哼一声,双臂放在了鹧鸪哨肩上,道:“让我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