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随着赶尸铃的响声越来越急,一个穿着黑色大褂的青年男子从林中走了出来,那青年左手持铃,右手则端着一方罗盘,阳光照在他脸上,漆黑深邃的眸子泛着耀目光华。那对剑眉之下,一双眼窝较之常人要凹陷些许,双眼皮从头至尾,宽度匀称,眼轮卧蚕,使得他的那双眼睛看人时各位风流妩媚,他的鼻子高而挺,鼻翼却不大,当他斜眼看人的时候,有一种很强的攻击性,既像是勾引,又像是种警告。他的脸型虽有些宽长,颧骨也突出,但那双眼睛太有神,他的嘴唇太妩媚,容貌俊美而不失阳刚,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鹧鸪哨见了这男子心中不由暗暗称奇,这湘西排教收徒赶尸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须得容貌丑陋眼前这男子容貌生得好生英俊,一手赶尸术却使得出神入化,却不知是哪门哪派了。
那俊美的赶尸人一边操控着那数十具清代古尸围攻元代僵尸,一边操控剩下的围在他四周遮挡那些击打来的子弹,渐渐朝他们逼近,那些洋人对这些僵尸心存惧意,似有了逃跑之意。汪小姐见无法打中那男子,便咬破了自己的食指,从怀里拿出一枚铜符快速地勾画出了一道符咒,高喝一声,“破!”便听“砰砰”几声巨响,那元代古尸忽地飞腾而起,竟生生将他生前两具清代古尸撕扯成了几段。
“啊!”那赶尸人见状也吃了一惊,继续摇晃着手中铃铛,只是任他摇得再猛,那元代古尸也如砍瓜切菜般,将那些清代僵尸一一腰斩。百余具僵尸顷刻间,就只剩护在他身前的五具,他再摇手中铜铃,却发现铃铛和把手早已裂开,当下惊叫一声便转身奔逃。
“抓住他!”汪小姐冷笑一声,那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国人便纵身而起,须臾之间,便将那干尸人给五花大绑抓了过来。
“哟,长得倒是挺不错的嘛。”汪小姐伸手抬起那赶尸人的下巴,那赶尸人厌恶地吐出一口浓痰,幸得汪小姐闪躲得及时,见了不由皱眉道:“真是粗鄙!”
“呵,老子一个赶尸的你都调戏,到底谁粗鄙?”赶尸人浑不在意地一笑,看了眼地上的陈玉楼,闭眼道:“奶奶的,你这老娘们要杀便杀,老子才不出卖色相讨好你!我呸!”
“好啊,我便让这尸王吸干你的精气。”汪小姐勃然大怒,她虽对这赶尸人的皮囊有几分不舍,但此人素质确实太过低下,而且当着这般多人的面挑衅于她,实是让她颜面扫地,当即便让人将这赶尸人推给尸王吸食。
鹧鸪哨见状挑了挑眉,道:“你便不好奇,他的尸体从哪儿来的吗?”
“我为什么要好奇?不过都是尸王的手下败将。”汪小姐一挥手,她手下人将赶尸人一推,眼见那元代尸王抓着他的臂膀就要吸食,忽听林间传来一阵虎啸龙吟之声,那尸王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丢开赶尸人便想转身奔逃,却见林中忽地飞扑出一人,正稳稳地落在那尸王肩上,双腿拧住他粗硬的脖颈,身体一个倒悬,只听“咔咔”一阵疾响,眨眼间那尸王的头颅带着脊椎便从那高大的尸身中分离。那尸体兀自在地上走了几步便跌倒在了地上,再难动弹。
张启山丢掉手中的头颅,冷眼看向那汪小姐,道:“可惜,尸王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鹧鸪哨十分惊异,那元代古尸吸取了诸多活人精气后,可一点不比那徐福好对付,却眨眼间就被张启山拆卸了脊椎,而且张启山此前在地宫中被徐福所伤,如今身上竟不见丝毫伤痕,更不知晓他是如何从崖底出来的。
“呵,就算你毁这尸王又如何?你的人可都死光了!”汪小姐手中的银枪向空中连放三声,道:“猛洞河一带的马匪尽皆归降于我,你就算有穷奇庇佑,又能敌多少子弹?”
“是吗?”张启山忽地笑了起来,山林之间隐约传来枪鸣马啸之声,放眼看去可以看见林中出现了许多人马的声音,有骏马死前摔落马上黑衣人的情景,亦有穿着军衣横尸泥地中的士兵。
“砰砰!”此起彼伏的枪声中,有一穿着灰色卜卦的青年借着林木和死尸的掩护,不断向他们靠拢,而那青年左手使枪,右手则使一把铁弹子,他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必有马匪或是汪小姐身旁的人倒下。
那些洋人反应也算快,见那青年来者不善,已经带着不少人逼近,便纷纷拔枪射击,想将人阻拦,而张启山便只得留给汪小姐对付。
“不愧是二月红的徒弟。”汪小姐冷笑一声,将手中先前那枚操控尸王的铜符放入嘴中,便与张启山缠斗在一处。
鹧鸪哨本想出手帮忙,但却发现那汪小姐背后隐有金光闪烁,在她与张启山过招时,她身上的旗袍撕裂成了数断,那背后和腰腹间竟是被一只巨大的金色凤凰包裹,其逼真程度丝毫不逊于张启山在镜宫对付吸血鬼时那似乎要奔跑出来的穷奇。
“你死定了。”张启山挥手挡开那向他命门射来的羽翎,两根手指一曲,爆发出的寸劲击打在汪小姐的咽喉之上。汪小姐双目之中红丝暴显,她的身体里似传来一阵清鸣之声,她塌瘪下去的咽喉竟也如张启山在地宫时那般慢慢恢复。
鹧鸪哨见此时局面混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