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与花玛拐皆是伤得不轻,陈玉楼安置好他二人后便立刻到后院研磨镇痛的药物,尤其是花玛拐再吃下牙粉后反应极大,昏睡中都在抽搐。陈玉楼忧心他二人,不愿他们再多受苦,谁知一进后院就看见了晕倒在地的张启山。
陈玉楼慢下脚步,跨过张启山的身体,将药材放入捣药罐中,捣磨片刻后将药汁倒入备好的杯中。陈玉楼准备离开时,又探了一下张启山的脉搏发觉跳动得有些异常,再看那瓮中已经死去的蛊虫尸体,心中明白他多半是遭到了反噬,便先将镇痛药交给了托马斯让他和军医一道医治花玛拐,然后让人叫了蛊师来为张启山诊治,而他自己则让人烧了热水,备了酒精、伤药为鹧鸪哨清洗伤口。
比之花玛拐,鹧鸪哨完全是失血过多的症状,路上全凭一口气吊着,等回到寨中神经稍一放松便又陷入了昏睡。陈玉楼脱下鹧鸪哨衣服的时候,发觉伤口处皮肉已经和衣服粘合在了一起,不得不用剪刀剪开了他的皮肉。
陈玉楼的动作很轻,但他也感觉得到鹧鸪哨的疼痛,陈玉楼抹去额上的汗水,其实这一路上他也承受着性虐后的痛苦,但凭着意志尚且还能忍受。他看着鹧鸪哨胸前五个暗色的血洞,小心地用棉花蘸了酒精给他擦拭,失血是一方面,伤口若处理不当发炎感染才是要命的事情。
鹧鸪哨的身体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在肌肉、骨骼之上,就连足底厚厚老茧上都有几道横贯的伤疤,有的地方比他胸口那几个血洞都还深,天知道这一贯独来独往的搬山道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陈玉楼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鹧鸪哨,即使是在极度虚弱的状况下,这个男人也丝毫不会显得无助可怜,当真是铁打的一般。但越是如此,陈玉楼心里就越是感慨良多,上完药后,他为鹧鸪哨擦洗了身体。从头到脚,小心地避开伤口,这是他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这么照顾一个男人,他将鹧鸪哨扶上床,也靠在了床边休息。
他知道,他今晚不能留在这个房间太久,歇了一会儿便站起了身,为鹧鸪哨掖好了被角便熄了烛火去探望花玛拐。花玛拐已经脱离了危险,加之有吸血鬼的牙粉入药及时,也没有尸变的迹象,只是那只胳膊却是废了。
陈玉楼心中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在床边看了花玛拐一会儿,怕久留又会想起前世的伤心事,便让两个手下守在他身旁,他回房匆匆洗漱了一番,便来到张启山身旁睡下。
张启山虽遭受反噬,但并不致命,那蛊师来给他施了两针后便叹息着走了,陈玉楼知道蛊师是叹息张启山功败垂成,但他现在也早就腰酸背痛,双眼也困得睁不开了,懒得去寻思张启山为什么会被反噬,只想着过几日让他“意外”死在瓶山,那湖南就又有些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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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长沙
“求婚,戒指,呵。”二月红看了陈皮传来的信件后,将纸张放在烛上点燃后丢到了一旁,信纸在落地前烧了个干净。二月红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他轻抬了抬手,向手下吩咐道:“把三月绿提上来。”
“是。”很快,便有两个大汉押着衣衫不整的俊秀少年上前,他在看见二月红时目光有些躲闪,却不料有人在他腿上踢了一脚,一下就扑倒在了二月红脚边。
二月红轻笑一声,看着三月绿瞪来的眼睛,道:“你眼睛真好看,比女人的眼睛还要清丽妩媚。但若是两碗辣椒水淋上去,这水汪汪的眼睛可就没了。”
“你你把我买来,就是想折磨我?”三月绿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他的身价在南风馆里是很高的,但卖身契还是被二月红拿到了手上。他知道,那南风馆还想在湖南开下去,老鸨子肯定是不敢得罪张启山的,但就这样把他交到仇人手中,他还是很难接受,不待二月红多说什么眼里便有了泪。
二月红在张启山和陈玉楼离开后,便威逼利诱南风馆的老板将三月绿的卖身契拿到了手中,但他还记得陈玉楼在三月绿身上轻吻爱抚的模样,每每想起来便觉得极不舒服,便让人对他用了刑。三月绿原本那弹琴的纤纤十指,手虽然未被废掉却已经被拶子夹得青黑,臀部也挨了板子,隐隐渗着血。
“这拶刑和杖刑在前清衙门里专用来对付不守妇道的淫妇,用在陈玉楼身上似乎更合适,但我想用在你身上,他知道了总不会想要替你受刑哦?”二月红看着手上戴的戒指,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三月绿身体有些瑟缩,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去勾引陈玉楼,让他再把你养起来,你做得到吗?”二月红看着他身上那抹和自己红衣完全相反的新绿,目光里满是恶意,道:“如果做不到,我留着你这双好看的眼睛也没用了。”
“你你为什么?”三月绿本是不解,他上次来南风馆抓人时那般愤怒,但转念想到二月红乃是张启山明媒正娶的夫人,莫不是他觉着陈玉楼威胁到了他的地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