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被吸血鬼的羽翼遮挡了口鼻,连声音都没发出便被掳走,花玛拐当下也顾不得怒晴鸡了,忙匆匆去折回寨中求救。
因着是半夜行偷盗之事,寨中的住民自然都是瞒下了的,而张启山此时在后院中滴血饲养毒蛊厮杀,唯一能主事的不过是鹧鸪哨和那外国神父两人,值夜的士兵花玛拐也不报任何希望,无张启山的命令自无人会擅离岗位。
鹧鸪哨见花玛拐一人匆匆跑回,听了他所言后,立刻叫起了那还在角落里祈祷的托马斯神父,道:“你可有法子追踪那吸血鬼的去向?”
“嗯,可以试试,这位兄弟你快带我们去你看见吸血鬼的地方。”托马斯神父戴上一瓶盛满了圣水的罐子,和一根暗黑的木杖便同花玛拐、鹧鸪哨一道离开。
张启山在院子里听见响动,心神未免有些不宁,但如今蛊瓮中的厮杀正到关键时刻,若是停下这几日的功夫白费不说,还极有可能会承担着反噬。他走神的功夫,已经有毒雾渗出了瓦罐,立刻在手中又划了一刀将鲜血滴入,默念着那蛊师传授的口诀。只是,他心中已然隐隐明白陈玉楼出事了。
鹧鸪哨等人来到那怒晴鸡的鸡舍外,花玛拐指了指屋顶,道:“就是在上面,那蝙蝠妖一下就把总把头带走了。”
“噢,我知道了,下面的交给我吧。”托马斯将瓶子里的圣水在原地倾倒了一圈,然后高举着手中的手杖,放声吟唱,“,‘’‘’,-”
托马斯嘴里念着一串二人听不懂的洋文,他的声音在黑夜里极大,自是引起了怒晴鸡的啼鸣,鹧鸪哨脸色微变,正欲阻止却忽地看见他那暗色的手杖中发出了几丝光芒,而他放在地上的圣经也无风而自翻,看着颇有几分神圣的样子。
怒晴鸡的啼鸣声,很快就唤醒了尚在睡梦中的主人,在四周的灯火亮起的那一刻,托马斯停止了吟诵,看着手杖指引的方向,叫道:“快,你们快跟我来。”说着,便飞快地往西北方向跑去。花玛拐和鹧鸪哨自然是紧随其后,已然可以听见屋中主人的叫骂,而且那怒晴鸡叫个不停,也引得周围的狗吠此起彼伏,只怕很快周围邻里的苗人也会醒来,那时想跑可要耽搁不少功夫。
“喂,老头,你刚才使的那招是巫术吗?”花玛拐一边跑一边看着托马斯手中不断转动方向的手杖,感觉和茅山术里一些寻人的方法颇为相似,便出声询问。
“呵呵。”托马斯跑了几步体力有些跟不上了,鹧鸪哨提起的衣领继续奔走,他才道:“我这可是正宗的神学,和那些巫师用的黑魔法完全不同。”
鹧鸪哨看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张启山既然让他来协助抓那只吸血鬼,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只不过本能地对这位神父留了个心眼。
三人随着那拐杖的指引,很快就跑入了瓶山内的一处洞穴中,托马斯神父点燃了一根蜡烛小心地护在身前,那拐杖到此便不动了,而前方却是一条很长的山中洞穴。鹧鸪哨知道此时正是瓶山内的毒虫吞吐毒雾之时,便拿出五毒饼给两人服下,取了金刚伞走在前面,让花玛拐护在神父之后。如此一来,算是比较妥当的安排了,那托马斯不晓得中国许多机关陷阱的厉害,但对付吸血鬼此人许有大用,这般既是护他安全又是一种监视。
那条通道虽长,但几人走着走着便到了尽头,托马斯惊讶地看着这尽头的石室,道:“这,这就没路了?不应该啊”
“嘘。”鹧鸪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锐利若鹰隼的眼睛环视了四周石室一圈,此间石室为半自然半人工形成,看样子已经许多年岁了,指不定也有什么机关,正要细细探索时忽听托马斯再度惊叫起来,抬头一看,这洞穴顶部竟盘了一只瓮口粗细的黑蟒,全身鳞甲森然,见首不见尾,鸡蛋大小的两只墨绿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三人,张开血盆大口便朝他们扑来。
鹧鸪哨眼疾手快,在那巨蟒要吞他入肚时手中金刚伞一竖便听“噗”地一声,那金刚伞两端已经嵌入了巨蟒上下鄂中。这金刚伞本是是摸金一派秘传的倒斗利器,机缘巧合之下到了鹧鸪哨手中,此伞用百炼精钢混以稀有金属打造,通体钢骨铁叶,水火不惧,百毒不侵,再强劲的机驽也无法穿透,这蟒蛇便是咬合力再大,却也是血肉之躯,眼见无法吞入那柄金刚伞便要转身逃离。
鹧鸪哨忍着那蟒蛇嘴中的腥臭,紧紧抓着那柄金刚伞,竟被蟒蛇直带而起,进入了顶部的岩峰之中。那顶部光线黑暗,三人进入之时都没发觉,此时那巨蟒身形庞大,直接蹿入其中,托马斯和花玛拐看得分明,也立刻手脚并用地紧跟在了那蟒蛇身后。
那岩缝之后是个巨大的蟒洞,鹧鸪哨眼中所见,遍地都是人兽骨骸,仔细辨认,原来那些人骨多是山中大小猴子的,残骨上盖着厚厚的一层蟒蛇分泌物,腥秽触脑。那蟒蛇到了巢穴中便狠甩着脑袋想将鹧鸪哨砸死在岩壁上,鹧鸪哨借着那蟒蛇的巨力凌空一翻,抓着就近的一块石壁翻身躲远。
那蟒蛇的脑袋却甩在了石头上,把自己砸得头晕目眩,碎石滑落,鹧鸪哨掏出镜面匣子正欲对着那蟒蛇的七寸处开枪,却忽地听见一阵轻笑传来,“我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