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伤了喉咙,族长让人摘取了金银花、蒲公英和甘菊等草药煎水给他,连着喝了几日喉咙没有发炎,吃得也很是清淡,便恢复了过来。而张启山则频繁和蛊师出入瓶山,每次回来都可以看见他抓引回的剧毒之物,透过那小小的气孔,可以看见里面装的不是硕大艳丽的蜘蛛、蜈蚣,便是些叫不出名的昆虫。
“你这是打算以蛊治毒?”陈玉楼玩味地看着张启山,张启山将手中的瓮安置在阴凉的窗台下,道:“我听蛊师说,在五月初五的子夜,将这些饿了几天的毒虫放入一瓮,在它们缠斗时,不时地将主人的指尖血滴入,就有可能培育出蛊王。这蛊王对付我们那日看见的巨型蜈蚣许会有用,但要压制那些小的,数量太多,范围太大,还是很难成事。”
张启山的回答不出陈玉楼的意外,而且就他为了抓这些大家伙也不知折损了多少人,便道:“既然难成事,你还想培育蛊王干什么?”
“这纯粹是我的个人兴趣。”张启山笑了笑,道:“难得此处有蛊师肯指点,蛊王可不是什么都能用的,既然有这机会我自然要培育一只自己的。”张启山顿了一下,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道:“我已经让人发了电报回去,很快鹧鸪哨便回到了。”
陈玉楼点了点头,并未表现出欣喜激动的样子,只道:“你且看着那搬山道术玄妙在何处。”
张启山笑了笑,让人将煎好地药端来给陈玉楼喝下,道:“你快点好起来,这几日我手下人还抓了许多蛇,可以做个全蛇宴了。”
这些以消炎为主的药汁喝着并不苦涩,一日三碗倒是很好应对。这般平静地过了两日,陈玉楼清晨醒来趁日头不大,便爬到树上摘果子,远远地就瞧见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影子——搬山道人鹧鸪哨。
“啪啪”陈玉楼将树干上的桃子打入框中,翻身下了地,回到房中将还躺在床上的张启山推了两把,道:“人来了。”
“来了便来了,还要我去接他吗?”张启山懒懒地翻过身,并未有要起来的意思。陈玉楼倒是巴不得他睡到日上三竿,这样他还能和鹧鸪哨多聊几句,便去往寨门口迎接鹧鸪哨。
同鹧鸪哨一道来的还有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神父,穿着一身黑衣,胸前挂着张启山给他的同款十字架,看样子张启山倒真准备将那吸血鬼的窝给捣了。只是,便这么两个人,无人押送,和花玛拐被绑来他家中的待遇可完全不同,陈玉楼心中不由好奇,见他二人到了,便问道:“他竟放心让你只和个洋人过来?”
“我师弟师妹,还有你都在他手中,我怎能不来?”鹧鸪哨拉起陈玉楼的手,做了个半拥的动作,道:“而且这尸王墓里极有可能有雮尘珠的下落,两种因由使然,他们便安心放我来了。”
陈玉楼知晓鹧鸪哨定然和启红二人有了某种协议,但目前看来他们应该都不知晓雮尘珠在云南献王墓里,便笑道:“你会找到雮尘珠的。”
“噢,快枪手先生,你们是要做亲吻礼吗?”那神父见他二人相拥,脸颊贴近却又不曾真地亲吻,不由上前,道:“其实你是可以吻他的,老朋友相见,这在我们国家是一种常见的礼仪。”
“对了,这位神父叫做托马斯。”鹧鸪哨侧头看他一眼,松开了陈玉楼,道:“中国没有亲吻礼一说,所以托马斯,你以后也不要亲我。”
“哈哈哈。”托马斯爽郎地笑了起来,道:“入乡随俗,这是自然。”
陈玉楼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这个神父和那些外国人孝敬了张启山不少东西,现在还被请来对付吸血鬼,岂会不知中国的礼节?
不过,他倒是没必要点出来,带着鹧鸪哨和托马斯回到房中时,张启山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了桌边,指着桌上的茶点,道:“二位可算是来了,今日便在此稍作休息,明日同我上瓶山一探吧。”
“不必了,瓶山的情况,昨夜里我和托马斯神父已经见识过了。”鹧鸪哨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道:“我已经想出了应对的法子,不过能否实施,还要看天意了。”
“哦?”张启山好奇地看着鹧鸪哨,道:“你一晚便想出了法子?可否说来听听。”
鹧鸪哨看了陈玉楼一眼,道:“自然之中万物生克,蜈蚣毒虫虽可伤人,但亦是禽类的食物。”
“你的意思是寻来鸡禽逼退那些毒虫?”张启山皱起眉,这个法子他不是没想过,但瓶山毒虫众多而且毒性和个头都不同寻常,普通鸡禽去了和送死也无分别。
“佛爷可曾想过,为何瓶山毒物凶猛,但山下的寨子却不受侵害?”鹧鸪哨撕开一块面饼,随意地放入口中,道:“昨夜我与托马斯神父被毒障困于一座祠堂间,但当黎明时分鸡叫啼响时,毒障破除,毒虫退散。这虽然与时辰变化有关,但鸡克蜈蚣仍是天然法则。即便此地的毒虫再如何凶猛,但同样也会有压制它的天敌。”
“你是想将这几个寨子的鸡都集中一起,驱入瓶山?”张启山思索起来,理论上来说,如果公鸡足够多,确实能起到一些压制作用,但还不是万全之策。
“那些毒虫猛而多,当中定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