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有种被识破的恼羞,但他心中更好奇陈玉楼是何时识破的,上前两步将他拉到一旁,道:“你什么时候试过想进去?”
“还用试吗?”陈玉楼展开手中折扇一笑,道:“佛爷好好想想,想通了你再和我对对答案。”说罢,便向卸岭的帮众道:“既然初次下墓为毒虫所阻,咱们便先回寨子里,有了对策再来。”
卸岭之人闻言自是应下,初探瓶山虽然凶险但折损的人手和张启山相比可谓极少,而且丝毫不见陈玉楼有往日受挫时的沉郁,反倒有几分旅游般的悠然。张启山看他这态度心中不愉,但并未表露什么,领着一行人下了山,回到寨中便向族长询问几个苗寨是否有擅使蛊毒的苗人。
陈玉楼则绝口不提鹧鸪哨之事,张启山寻错了方向,即使寨子里有擅使蛊毒的大能,对于瓶山那个非人力可控的天然大瓮也决计无法子。他只需静静等候,张启山只要不甘心这次声势浩大的白走一遭便一定会带鹧鸪哨前来。
想到鹧鸪哨,陈玉楼的心情便又好了几分,从寨民那换了壶梅子酒便在屋中小酌起来,忽听喵喵的叫声,便见一直挺着肚子的橘色肥猫慢腾腾地走了过来。陈玉楼初听那只猫叫还以为是黑瞎子来了,但见它上桌都有些费力,还要扑着自己的腿往上爬,便知道这不过是寨中一只再普通不过的老猫。
“你这猫儿也太肥了些,还不怕生人。”陈玉楼将肥猫抱到桌上,给它也倒了杯酒,那猫便伸出舌头不断地吸卷着酒水,模样颇为憨厚,便伸手出去揉猫的肚皮。老猫喝了酒后本想离开,但被陈玉楼一揉肚子,便懒洋洋地躺在了桌上。
“你倒是挺有闲心,一边喝酒一边玩猫。”张启山从屋外走了进来,扫了眼那老猫,便对陈玉楼说道:“今天已是四月的最后一天,再过几日便是端午了,到时五毒并出,要下去就更难了。”
“我已告知了你法子,你不用我也没法子。”陈玉楼在猫儿臀上揉了揉,将它赶下了桌子,张启山俯身抬起他的下巴,道:“若那些苗师的蛊术行不通,我自会让人带鹧鸪哨前来。搬山派的生克制化若真那么厉害,便是在五月也该有用。”
“是啊,反正他师弟师妹还在你手中,怎会不尽心帮你呢?”陈玉楼先前在神魔井换得的解毒丸让黑瞎子带去给了鹧鸪哨,若是他内余毒清除,便是张启山着人看得再紧,只要能与他相会,陈玉楼便觉胜券在握。
“我现在要和族长去其他苗寨,你手下的花玛拐有些本事,便让他跟我一道前往。”张启山在陈玉楼的唇上咬了咬,梅子残余的酒香让他有些舍不得放开。
陈玉楼被他吻过多次,也知道该如何回应,反咬在他唇上亲吻了一阵,便将他推开,道:“去吧,祝你马到功成。”
“这些苗人虽然容貌不及中原的秀气,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你可乖乖呆着,别背着我乱来。”张启山在他鼻子上捏了捏便转身出屋,陈玉楼轻笑一声,在他走后眼神慢慢冷了下去。他看着窗外几个苗民,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上一世鹧鸪哨扮作苗人的模样,苗人的服饰华美艳丽,鹧鸪哨容貌英挺俊朗,倒确实是别有一番风味。
陈玉楼勾唇,将剩下的梅子酒饮下,便躺在床上睡去。待到醒来,已是月移花影上栏干了。陈玉楼为卸岭魁首,吃住本就不与手下人一道,今日张启山带走花玛拐前往其他苗寨寻访擅蛊者,便无人敢唤他起来。
“呵,看来今晚可以舒服睡个觉了。”陈玉楼慵懒地伸展着身子,这几天张启山估计都不会回来,这几天完全可以当作来到猛洞河旅游小住,他翻了个身子,抱着枕头正想着明日是不是要去河边玩玩水,便察觉窗外有异动。
那是一个很快的影子,看着像人但却有双兽瞳,陈玉楼想到先前在瓶山遇见的那只吸血鬼,立刻不动声色地将十字架藏在了衬衣里,然后闭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不多时,便听见房门被人推开,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臀,陈玉楼仍旧保持着顺畅自然的呼吸,他感觉得到那双手解开了他的裤子,在他臀上揉了一把,便掀开了他的衣裳,打量了他的腰肢一会儿,又上移到他的脖子,轻轻嗅着什么。
其实这样的感觉有些痒,陈玉楼佯装着梦呓轻轻动了一下,那吸血鬼勾起唇,看着那领口间露出的些许细腻肌肤,低声笑道:“做我的血奴吧,呵。”妖异的血红唇间,露出了森白的獠牙,在他撕扯开陈玉楼衣领的瞬间,陈玉楼翻身坐起,藏在胸前的十字架露出,他挥起手中的小神锋便往吸血鬼的心脏刺去。
若是平日里,这一击这只吸血鬼自然能躲过,但陈玉楼暴起得突然,加之那十字架在月下乍然放出的光芒让他心神恍惚了瞬间,再要躲闪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便这般整个没入了他的胸膛,虽未直穿他的心脏却也受伤不轻,哀鸣一声朝着陈玉楼吐出一口血雾,便蹿入了夜色当中。
陈玉楼本还想追赶,只是一起身便感觉身子发软,跌坐在了床上,神智虽然还清醒但四肢渐渐发麻,叫不得也动不得。陈玉楼不知道到底伤得那吸血鬼如何了,那口血雾也不知有毒无毒,如今失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