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素来起得早,但这日却睡足了十12个小时才醒来,不过体力和精神却比昨日好多了。看了眼墙上挂钟已经八点过了,梳洗后便让人送了早餐来房里。
在陈玉楼喝粥的时候,张家的管家也将他这个月的月例送了过来,道:“按二爷的吩咐,陈公子月银三银,折合成银元为20块,数目可对?”
陈玉楼扫了眼面前摞了两条的银元,道:“对的,谢了。”
“衣食住行上如果您有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二爷的意思这月例纯粹就是零用。”管家见陈玉楼并没提什么需求,客套了两句便告辞离开。
“哎。”陈玉楼见管家走了才叹了口气,将两摞银元拿到手中,轻轻碰撞发出脆响。20银元也就是打赏几个下人伙计的钱,现在变成他的零用,确实有些讽刺。但陈玉楼也不得不思考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现在他被困在张家后宅,出不了长沙。之前当二响环的钱在南风馆用了一张票子剩下的就被二月红没收,能动的钱确实就只有这20银元了高档的地方是进不去了,但也不能总在张家呆着
“一半用来买酒的话,倒是可以买几瓶还不错的白酒每天少喝些的话一个月倒还凑合。”陈玉楼将十块银元放到桌上,想了想又放上两块,道:“还可以在酒坊买小盅洋酒换换口味。”“剩下八块么,拿一半出来买零食,一半用来玩双陆逗鸟不过要是运气差可玩不了几次。”陈玉楼又将买酒和零食的钱拿了两块在游玩上,但想了想这个月似乎还有节庆,便又从吃喝玩上各取了三枚。他现在的赏银给不了太多,但总不能一点没准备,不然某些场合下也太丢人了。
“哎,这样一来后面几天可就只能在屋里呆着,去不了别的地方了。”陈玉楼将桌上的银钱打散,又重新拨弄规划起来。他其实不是没想过让二月红多给他一些,或者找齐铁嘴借些,但这样一来是拉不下脸,又给了他们嘲笑自己的机会。二来陈玉楼也清楚,二月红限制他的用度开销,就是怕他逃跑或者作妖,尤其是有三月绿的事情在前,就算找他要多半也不会给。
“干脆全拿去赌场听骰试试得了。”陈玉楼转着手中的银币,自言自语地道:“可听骰我又没练过,要是输了那这个月不就都得呆在房里了吗?那三块出来试试?”
“你在做什么?”张启山的声音忽然传来,惊了陈玉楼一下,随即便淡定将银元铺在桌上,道:“没什么,搭积木玩。”
“搭积木?”张启山不由笑了起来,他醒来便想找陈玉楼一起去花园散散步,晒晒太阳,但先前陈玉楼未起身,得知他醒了来找他时,便看见他在盘算怎么花零用钱。这让张启山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给他零花的场景,小吊的铜钱,需细细琢磨着哪些用来看杂谈怪志,哪些用来吃冰碗烤串,不然一不小心钱画完了就只能巴巴看着别人买了。
当然这种烦恼仅在张启山的童年记忆中,在他十二岁入省会的学府时父亲就没再限制过他的零花,但现在看来陈玉楼的样子却有些可爱,道:“你未当家时在家中领的月例是多少?”
“我记事起被道士掳走去山中修行,学了一半那道士死了,我跑下山时就直接接手了卸岭。这东西我没概念。”陈玉楼抓起几块银元松手看它们掉在桌上,道:“你以前怎么花的,说来我听听?”
“哈哈哈”张启山的笑容立刻就绷不住了,趴在桌上放声大笑,陈玉楼奇怪地看着他,道:“我计算怎么花钱很好笑吗?”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可爱了。”张启山一边笑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沓英镑放在了桌上,道:“小孩子才算零花钱,你只要不去南风馆,钱不够了我给你。”
反正罗老歪已是阶下囚,你的人都在我手上我也不怕你跑了张启山见陈玉楼愣了一下,揽过他的肩膀道:“我攻占湖南后,几个英国商人送了我不少见面礼,这些英镑在市面上还是新鲜东西。不过够你去古玩斋和酒坊买你喜欢的东西了。”
陈玉楼见那沓钞票换算过来也有两三百块银元了,道:“咦,怎么你们对俘虏的政策变了?省着点倒是够我花两个月了。”
张启山轻揉着他的耳垂,温软的耳肉触感极好,道:“我喜欢你,自然会宠着你,爱着你。不过,你可别让红知道了,不然下次没法给你那么多了。”
陈玉楼眸子转了转,点头收下那沓英镑,道:“你认识张起灵么?”
张启山神情有些不自然,道:“张起灵是张家的族长,历代都是。”
“什么意思?”陈玉楼有些诧异,他张嘴还想问什么却被张启山吻住,张启山抓着他的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药香,舌头顶入他的嘴中掠夺,他感觉得到陈玉楼瞬间收紧却又松开的牙关,他想咬他却又不敢咬。张启山心中登时被一种喜悦和兴奋所填满,陈玉楼察觉到他的动作变大,便推开了他,道:“现在是白天,你实在想的话,晚上来吧。反正我也拦不住你。”
张启山在他唇上又咬了咬,才放开,道:“记住你说的,今晚我不会放过你。”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陈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