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下面!”上面传来胡八一力嘶声竭力的嘶吼,陈玉楼虽然也知道下面估计没什么好东西,可那股拉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一时之间他根本挣脱不开。只得回过头看了眼身下,虽然早已做好了要被惊吓的准备,可陈玉楼还是惊得差点掉落进了山体裂缝中。
那无数的黑蛇正驮着一个男人极力往上攀爬,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起灵。只是脸色灰白,身上结了许多的蛛网,似早已死去多时,可五官却依稀可辨。那些黑蛇不断地在他耳朵、嘴巴甚至是眼眶里进出,好像整个脑子都被掏空了,看得陈玉楼身上一阵鸡皮疙瘩。
胡八一和张起灵此时已经爬上了山顶,天边已经露出了曙光,却被漫天吹舞的风沙遮挡了其本身的光亮,天地间皆被不详的阴影笼罩。而山峰内更是黑漆漆的一片,只隐约看得见二月红和陈玉楼两个模糊的影子。
陈玉楼竭尽全力地不去想身下的情景,也不去听那沙沙蛇响声里的哀嚎,但仍觉四肢使不上力气,就好似被鬼迷了般。二月红见他这般模样,取出一捆绳索缠在陈玉楼的腰上,另一头则抛上了山顶,胡八一和张起灵立刻抓住那绳索合力往上拉人。二月红也在崖壁间使力拽动陈玉楼,这才把他拉了上来。
此时,这扎格拉玛山的半边山体都已经倒塌,而几人所在之处更是像块千穿百孔的巨石海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垮了。陈玉楼上来后,指着山体下方拼命想说什么,二月红却是立刻让九尾狐的身形变大,拉着他便上了坐骑奔逃。
张起灵唤出麒麟,将胡八一带上麒麟的同时,手里也点燃了一包炸药,点燃了便扔进了那崖壁之间。
“轰隆!”一声巨响,麒麟所踩踏之处顷刻间塌陷,也将那崖壁的入口掩埋,也掩埋了里面的一切事物。
麒麟长吟一声,腾空御风而奔,驮着陈玉楼和二月红的九尾狐早已逃远,如今是真的到了这个副本结束的时刻了。可是陈玉楼却总觉得精绝发生的这一切只是个开始,他回头遥望着那越来越远的火色麒麟,慢慢闭上了眼睛。
大量的体力耗费和精神耗费,让他陷入了深度的昏睡当中。他急切地需要休眠,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处在一个陌生而舒适的房间里,有些欧式风格的样子,但又不是纯洋房的样子,而是按照主人的喜好和风水格局做了调整。
房间的装潢很是雅致,但里面摆放的家具却又处处透露着一股奢华,这风格倒是有些像张启山的帅府!
“你醒了?”房间的门被打开,张启山穿着一身军绿的军装走了进来,他的呼吸稍显得有些急促,似乎是才从军中归来,他将军大衣脱下挂在木架上,走到陈玉楼身旁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戒指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看在你提供的宝贝让我打了胜仗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当我二响环的事了。”说着,便向门外唤了两声,有仆人端上热好的药汁进来放在他身旁,便退了下去。
“你打了胜仗那恭喜你了。”陈玉楼转过头去,张启山的胜利不就代表着罗老歪的失败么?
张启山用勺子在药碗里搅了搅,缕缕的烟气升腾,他敛去笑意,道:“别用这种态度对我,我可没杀罗老歪。”
陈玉楼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张启山将药勺抵他嘴边,扬眉道:“喝。”
陈玉楼张嘴饮下那苦涩的药汁,张启山道:“他发不出军费,手底下有人哗变了,把他绑了给我投诚。现在,整个湖南都是我的了。”
怪我陈玉楼深吸一口气,忽地觉得嘴里的药汁也不是那么苦了,再苦也没他心里苦,他一勺一勺麻木地饮着张启山喂来的汤药,喝完了才反应过来,道:“这是什么药?”
“治你发烧的药咯。”张启山奇怪地他看他一眼,道:“你不是跪在红的房外一晚,发烧了么?”
“他说我发烧了?”陈玉楼身子挪了一下,忽地摸到枕下硬硬的,揭开枕头一看果然是那枚避尘珠。
“怎么?你不是发烧吗?”张启山有些疑惑地看了陈玉楼一眼,陈玉楼嗯了一声,道:“他说是便是吧。”
“我看你已经退烧了,便跟我去楼下吃饭吧。对了,这是我的新帅府,还不错吧?”张启山拉着陈玉楼的胳膊起来,陈玉楼感觉身体酸胀的厉害,但在张启山的拉扯也只得起了身,道:“慢点,我再穿件衣服。”
“呵,穿什么,我身上这件给你。”张启山脱下外裳,给陈玉楼穿上,替他系好领扣,笑道:“你穿军装的样子,很帅啊。”
陈玉楼本来只穿了件睡袍在身上,罩上军服后整个人确实多了几分风流英姿,张启山则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衬,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下去吧。”陈玉楼见他这模样心中就不是滋味,见他的手搭了上来,本想推开,吃了药却没什么力气,反被张启山紧紧地拽住了手,道:“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好么?”
“嗯。”陈玉楼暗想你今晚能和我睡才怪了,二月红摆明是不想让你看见我这身伤才骗你说我发烧了。
两人从二楼下到客厅后,便看见了坐在桌边的二月红、齐铁嘴和张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