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凶又狠,齐怀文让吵得也披上衣服出来,靠着他看小贼被恶犬满院子的兜圈,看得差不多了,打个哈欠唤了声阿福,阿福闻声这才止住叫,跑过来蹭齐怀文裤脚。沈弃将剑交给齐怀文,一手抓一个人提着扔去祠堂门口。?
回去时前院没人,去后院时间齐怀文在收昨日晾晒的衣物,因阿福太能闹,晾衣服的长绳拴得高,遮过了人头,太阳不错,衣物后的人影摇动。
沈弃没出声地走近,却见齐怀文将脸贴在衣料上,像在嗅闻干净衣物与太阳的味。
于是沈弃认准了他的面目轮廓,凑近过去,轻轻吻在突起的鼻下方的两片唇上。
齐怀文却一点都不惊,隔着带日头暖意的衣物与他唇角厮磨,衣料的粗糙煽引着欲望,终于还是齐怀文一把掀过衣物,揽着沈弃后颈,将唇奉上。
吻过后齐怀文回过身去收衣服,笑说早看到你的脚了。?
收过衣物齐怀文去喂阿福,沈弃用过粥饭,也低身凑过去看。
齐怀文揉着阿福的腹部的软毛说:“还这么小就能这么凶,照现在这个长大的态势,过不了多久该很大了。”
沈弃点头,听他说着这类犬能长到多大,凑近在他耳后轻轻吻了一下。
齐怀文眯起眼笑了笑,换了话题,问你把剑藏床下干嘛?
许久听不到沈弃应声,齐怀文方想回头去看他是否是走了,他那绺从耳旁滑下半遮住眼睛的额发忽得被微凉的手指掠到耳后,那人用低沉的声音喃喃道:“怎么就不长了。”?
齐怀文哪能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摇头说兴许得过两年,不是那么容易长,但现在这样太过遮眼。又装作痛心疾首地说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年绝不会图方便随手抓起一绺就割。
说到底还是怨姜长千。沈弃眉毛微敛,又在他双唇上亲一下。一吻当即发觉出不对来,凑近又嗅了嗅,微敛着长眉问出口:“什么味道?”
齐怀文真是怕了他的鼻子,看他又发作,指着一旁放在青天下正晒着的一副字道:“哝。”
沈弃拉他站起来,与他一起去看那幅字,走近时便闻见那丝与方才齐怀文身上一致的香。
齐怀文在太阳下围那幅字看了一遍,说干透了便卷起来。沈弃端着那方墨迹未干的砚台嗅了下,愣了片刻,“卫墨?”?
“这香他们当年为文雅,还起了个命,叫‘孤香’。苏辰前两天送来的,沉甸甸的放一边我就给忘了,今天拆开才发现送了这么块特产。”
他们虽隐居在此处,却仍与外界有信件往来。慕容言是憋不住话的主,总查房似的来信问他们有没有闹起来,齐怀文疲于应对,又知道他先前试图搅过不少局,相当烦躁。
莲枝会送些小发簪发饰香囊的小玩意,她开的铺子在鄢陵已是声名渐起。
楚音来信道她家小孩好几岁了,改天过来聚一聚,一同寄来绘有舞姿的图,齐怀文见沈弃闲来翻阅,另挑了一本男女皆可跳的,说要不我学学?
沈弃却没多大反应,不如说他对齐怀文有多四体不勤早看清。?
那忽如其来的兴起,除了扭伤腰,齐怀文没照猫画虎出任何名堂,处处受阻,他已过而立,一把年纪,索性就不为难自己,没再坚持。
苏辰则是前阵子忽得来信的,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信拆开还掉出来个黄纸符咒,齐怀文不用看就知是驱鬼的。苏辰在梁时让姜长宁折腾得够呛,一家几乎快让杀干净,后来心灰意冷回了学宫,再不纠葛于救梁那一条道,改埋头钻研。他们当年在学宫交情甚笃,修习方向虽不同却也通着些,除了日常闲聊,苏辰还拿他当现成的书库用。
“我从学宫出来后便再没用过这种香墨了,当年闻熟不觉得,今儿早上一研开,这味就冲上来了,就赶紧挪出来写了。”齐怀文说着递给沈弃一把裁纸刀,又四处寻了块红绸来,手指捏着两头展开来,说:“你刀快”
沈弃满身武功这阵子由他物尽其用到几乎麻木,也不废话,闻言手起刀落,红绸带便成了。?
齐怀手指灵活将那一根红绸带系在那副卷好的字上,解释道:“算作回礼,印章就不盖了,省得让接手的以为我诈了尸。正好借了这块香墨另写几幅字来,改天找人送到字画店去卖了,地地道道的真迹。”
沈弃抓起他的手,干净的指根果真上蹭了墨点,送到鼻边嗅,淡淡的一股墨香。齐怀文见他这样,又想起当年的不少事来,借着近,伸指在他鼻尖轻轻勾了一下便抽手要跑,却没来得及,撤到中途又让人抓回来,之后指腹便被一根根的吻过。
沈弃吻过便也放过他,说我去睡会儿。
齐怀文虽仍是照旧的面孔,可掌心烫得他蜷起手指,点头让他回去睡。
也不知是否是那天白天沈弃睡得过于久了,当晚齐怀文正睡着便被人摇醒,他望着沈弃那双在黑暗中熠熠发光的眼,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便被人拉着走到后院的竹林去,路上阿福听见铁锨被人翻动的动静,刚要叫,看见是他俩,又缩回窝睡回笼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