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不出话来。
齐怀文指指耳朵,做弄出头痛的表情:“这儿疼。”
慕容言怎会不知他几个意思,顿时噎住。
齐怀文提起茶壶倒了半杯水。
慕容言提醒道:“那水得是凉透了吧。”
“无碍。”
最终又回到了日常戏码,他们两人有来有回恭维开,这个赞扬大荒济灾如何,那个称赞哪篇辞赋真是妙笔,如此拖到沈弃找到门他们两个已经就某幅字画的一只蝈蝈展开讨论,沈弃在门边靠着听他俩嘴里一口往外蹦一个听不懂的词听了好一阵,终于才发了声。
慕容言转头一见到他,面上维持的风度终于破裂,抄手拿起来一边那本书就朝他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摔过去,怒道:“当年不是烧干净了吗?!你从书阁哪里翻出来的?!”
沈弃后退半步,那一点力度都没有的书便连他衣襟都没碰到便断了气儿落下去,掉在门槛上。未被成功砸到的人弯腰捡起,掸掸灰尘,“我按你给的数找足了的,只是读这书的人长年累月给你寄有他们记录标记的书,你怕是记错了数。”
?
慕容言瞪着眼瞧他一脸云淡风轻的将书又交给齐怀文,抱住剑在齐怀文身侧站定,那模样一看就是侍卫做惯的后遗症。
“清婉呢?”齐怀文微微偏过脸问。
“宁清婉嫌我身上有伤施展不开只在一旁站着她看着渗得慌,让我回来了。”
齐怀文点头,埋首去看那本书。沈弃探了探茶壶身,放下手中的剑,在炉子上又放了壶水,任它嘶嘶的发着声响。
慕容言在一边坐着瞪着眼见沈弃做这些,又看搁在齐怀文看书桌案上的自家师弟比清婉都体贴。转过眼去看齐怀文,却见他嘴边噙着笑在看那本书,脑袋顿时都要炸了,终于忍不住软下声道:“你不看那个了好不好。”
齐怀文眼带笑意的向他投过来目光,忍着笑说,“写得不错。”
这是真聊不下去了。
慕容言噌得站起身,衣角划过破空声,转身便走。
沈弃收回瞥向他师哥的一角余光,“你总逗他干什么?他最受不了别人提这个,当年气到烧书。”
“这你就冤枉我了。”齐怀文搭着眉毛软下语气,将书塞回书架,站起身端着药碗过来,起了些水要洗碗,慢吞吞又讲:“他先来找我的。”
沈弃握着他手腕撤后了些,提着水壶往碗中续了些热水,干脆的松开手放壶回炉子上,“山泉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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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齐怀文挽起袖子低脸将碗洗了,忽得脸边那抹发被人挽到耳后去,他侧目去看,与沈弃的眼对上,手劲一懈,下坠的细瓷碗被沈弃伸手接住,另一手递给他擦手的,一面将碗擦好放到一边去。
“等会儿有事吗?”沈弃背过身去搭擦手的布。
“你看我哪点像有事的样。”
那边传来轻轻的笑声,久违到齐怀文略有些恍惚。
“那等会儿随我出去看看?今日太阳不错。”话调很松快。
日头高挂,花粉粉白白开了一路,路上撞见慕容言倒在宁清婉怀中任由姑娘掏耳朵,见他俩路过只眯着眼看,也没叫住,这边伏在清婉膝上一应一答的回着她的话,听着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远。
“你不是不同意他俩吗?”宁清婉见他乐淘淘一副模样,忽得道。
“我是不同意这桩亲事。”慕容言嘟囔道:“可我的意见好像也没谁会听。”
宁清婉忽得轻轻拧上他的耳朵,故作狠辣地说:“你不许捣乱听见没。”
慕容言却装作极大反应,叠声道:“小贼知道了知道了,女将军且放我一马。”
齐怀文只看到清婉在笑着与慕容言笑骂,嘴里低低讲着她向来对我都凶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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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弃瞟他一眼,又收回眼往前走。
齐怀文随着他走,忽得道:“说来他们这一对还得多谢你,我说你那个不轻易近人的脾气,怎么与南堂混那么熟。”
“也没问多少东西。”
“若说你有两个师哥,那这就能说通了,当年给你长篇累牍写信的便是这位吧。”
沈弃刚一点头说是,便听见齐怀文在后头补充,“一通骂你那位。想来我也沾了不少骂。”
还没等沈弃接话,又听齐怀文道,“不过也不怪你师兄,任谁都该拦着,当年是我想得多了。”
又走了一阵,走过花海走过草丛,走到个近似悬崖的地方,眼看着再往前走便要摔下去,齐怀出口问要去哪儿。
沈弃在悬崖边停住脚步,背着身说我也不清楚。停了会儿,半回过身来望向他,山崖上风不小,吹得发带烈烈拂动,齐怀文双眼看着那条印了鹤纹的发带,抿紧唇角。
“当年走时忘了摘,后来一气之下将那条割断,便找人按样式重缝制了几条,原先那条倒是带着后来系在那串铃铛上,算是还给你。”沈弃偏过头低下眼,将发带解下握在手中,满头长发经风吹得全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