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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当断则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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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怀文感觉出沈弃沉默时因犹豫而松下手臂,静了片稍,从他的怀中微微挣出来,道,“齐等不了太久,慢不来。时候不早了,睡吧。”

    齐怀文看沈弃在自己身前停下也是一怔,继而凭借这近发觉出不同来。

    齐怀文不是轻易动摇那种人,因为做事稳妥且完善得有目共睹,官一路往上升,在目前齐国这个文官冗多杂乱互相推辞效率极低的朝中也算是理所当然。

    齐怀文朝他赔笑,话还没说出口,沈弃便侧身一语不发地给他让出条道来。

    终于,少年止住动作,齐怀文如释重负站起来活动肩颈腰背,转过头去看到少年搭好帕子正转过身走近了他。

    屋中烛火在少年擦头发过程中灭了三支,如今仅剩少年身后银烛台上一支仍还亮着,少年背光,面目藏在阴影中,只原本便白得炫目的肤色在阴影里简直逼透着刺骨寒意。

    他下床吹灭灯回到床上时另一个人已经陷入梦中,沈弃清楚这人有梦时的模样,虽说鲜少有,但共同度过的夜晚太多了,沈弃非常清楚他睡梦中的模样。这时的弓着身体,绷得又紧又直,却并不缩成一团,显然是浸入梦中的一团挣扎的肉体。

下,道慢慢来吧。

    齐怀文回转不过头去,便也看不到轻柔为自己擦着发端的少年此时是何种神情。只是原本赔礼的俏皮话到了嘴边却始终吐不出口,只能僵着身体接受这动作。

    齐怀文背地里将其归结到领地意识中,当然他是不敢对沈弃这么说的。

    沈弃看人躺回床上,怀中残留的温度与温度仍在他心中发胀,压过清醒盖过犹豫。

    齐怀文这下酒是真醒了一半了,扒着木桶沿对抱臂在胸前一脸阴云的男人说真对不住啊,实在是喝多了

    齐怀文从沈弃口中听过,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向来复杂,但他极少嗅得出自己身上的味道,这段时日他都不敢去想自己身上的都得多少种味掺和在一块。每次一回府得先把一身的味都洗掉,这才敢去见沈弃,活像偷情回家的丈夫。

    只是有几次喝得多了澡都洗不动,被人架回屋,沈弃后来推门进去,老远就皱着眉朝他看。

    烫倒不烫,就是面前的人浇完转身就走,齐怀文抹掉脸上的水眼盯着他走远,中途瞪着个眼睛灰溜溜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回过神时发觉水已经凉彻底,齐怀文披上衣服出去时外面冷得一打哆嗦,老远看见地上结层霜,才后知后觉入了冬。

    齐怀文想起身说不必,却被少年用与擦头发时的轻柔截然不同且不容置喙的力道将齐怀文死死按在身前,期间不发一言。

    他在床边沉思半晌,想搂紧却又怕惊扰,最终只是上床去躺下,听着透过窗的风声,看着床顶发愣。

    还是只能看别人偷腥那种。他暗想。

    与其相反,沈弃兽似的,尤其讨厌齐怀文身上的味道复杂,近一年更甚,简直到了某种钻牛角尖的程度。

    他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如今这副棋局上保证不丢兵卸甲已经够难。然而这些必然会招致沈弃的怒火,他并不想懦夫似得负谁,家国又摆在面前,因此只能尽量快得解决掉面前的焦头烂额。

    话还没说完,对方手起瓢落,浇了他一头热水。]

    齐怀文发尾没彻底擦干就忙过来,发还披在肩头。可即便是不远的路没在外面呆太久,但这天冷,头发也一绺绺冰结起来。

    他思索了一阵,终于还是往沈弃屋口走,到了后非常规矩的敲了三声门,等了许久始终听不到回话。齐怀文见灯点着,便又敲了几下,门这才被人打开。

    齐怀文倚着床背,人猛一醒,心想遭了,以为他气得掉头就走,却不知道沈弃在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竟然走近了,居高临下到底低眼看他,抬手把他拽起来,硬是拽去到个屋中,剥了衣服就往水里丢。

    齐怀文是不敢惹沈弃的,少年虽说不是强势的脾气,但也绝非轻易招惹那种。说来倒也奇怪,沈弃对他如今的行为并没说过什么,齐怀文先前对他这种莫名的理解提心吊胆,生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往后了发觉他是真的不抗拒他外出做的事,不知是至高的自信还是别的什么。

    少年已与自己长得一般高了,甚至比自己还要高那么一寸,肩臂也不再是秀窄的瘦气,即便仍非壮硕,

    他不知道维持这姿势多久,期间少年始终保持沉默,即便少年动作极轻极为细致,齐怀文却坐立难安,始终觉得是缓慢受刑。

    坐下后见沈弃迟迟不来,刚想转过头去,就被黑影拢住,头上被人用布帕裹住轻轻擦起来。

    少年依旧没说话,走近了些齐怀文才将就能看清他的神色,他面色是极冷的,少年到了差几步远时仍不停住步子,愈走愈近在齐怀文身前站住,近的鼻尖要碰上。

    只是稍微也确实快了些,齐怀文倒并不急于去思索这是对方有意的提拔与示好,还是别的。他既不附和也不表示,吊着就是不给答复。只日里闷头做事,晚上带人在崇都花柳街转。白天夜里,小世子分工明确得简直像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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