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刚才他去了林蔚的公司,而他的秘书说他出国出差去了,一句很正常的话却彻底把谢至微弱的希望打了个粉碎。
盛淮南没有护照,不可能和林蔚出国。
可是我宁愿你是和林蔚在一起,至少这样好过杳无音讯。
可是这两天他去了曾经的会所,也跑遍了他觉得盛淮南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青年好像是真的,彻底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冰凉的夜风好像迷了路似的,徘徊在庭院的上空不肯散去,轻薄的雪花一片片从高空盘旋而下,落在男人的发丝上,不过眨眼间就没了踪影。他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抬手猛灌了一口酒,“淮南,下雪了”男人的声音轻轻地、缓缓地,听起来已经染上了醉意,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身旁没有人,“除了那块手表,我还没送你过别的吧下雪了,明天出去给你买衣服好不好”
谢至摇摇晃晃地扔下酒瓶,走进房子里,脚步有些踉跄,步伐却很快。他伸手握住衣柜的把手,犹豫了片刻,终是没敢打开。
大张旗鼓的离开从来都是试探,可是真正要离开的人只会选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静悄悄地把行李收拾好,然后离开。没有回头,也没有道别。
他害怕打开衣柜门只能看见空荡荡的衣柜,这个空荡荡的房子已经足够让他难受了,他想再骗骗自己,骗自己盛淮南还没有走,只是出去一下,过一会就会回来。枕头上还有盛淮南发丝上残余的气息,谢至侧着头躺在床上,伸手虚虚地搭在身侧的空气上,好像那里有一个人似的,“我之前只是气你和林蔚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计较了,只要你回来”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些哀求的意味,泪珠凝在他眼眶里打着转,他却勉强地挤出一个略微有些扭曲的笑,“你说你叫淮南,可是还没去过淮南,等冬天过了我带你去淮南看看吧。”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盛淮南不过是离开了短短几天,谢至心里的思念和害怕却几乎要溢出来,他没有一天不希望盛淮南会突然回来,可是什么都没有等来。
空空的衣柜里又挂满了新的衣服,好像住在这里的人不曾离开过。窗外光秃秃的树干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新芽,小小的嫩绿从树干上覆着的薄雪里冒出头,好像这个荒凉又死气沉沉的冬天就要这么过去了。
谢至像是变了一个人,往常他闲下来的时候还会和甘月开开玩笑,这段时间只要手上的工作做完了,他就会盯着墙上的日历和手上的手机发呆。手机上有新消息或者来电的时候,谢至的眼底会迸发出惊喜和期待,可是当他接了电话看了短信以后,眼里的光彩就又暗淡了下去。甘月拎起手里的袋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和谢至打个招呼,“老板,我先走啦,今天要和男朋友约会。”
谢至像是被什么拉回了思绪,他怔愣了片刻,刚想答应,眼角的余光却瞥到甘月手里的袋子,“这里面是手表?”
“是啊,我前几天想给男朋友买生日礼物,一个当铺的朋友给我推荐了这个。”甘月回想了一下,“他跟我说有个人去他店里低价当了块表,限量的,还很新,我就给收过来了,哈哈哈哈哈”
甘月看着谢至越来越奇怪的眼神,笑声逐渐变得僵硬,最后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谢至起身走到甘月面前拿起袋子,把里面的手表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当他看见手表的样子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变得缓慢,好像珍而重之地拿着什么易碎的珍宝,“我这里有一块更好的手表送你男朋友会更合适些,你能把这块表给我吗?”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里面的情绪是甘月没听过的悲伤,“你那个当铺的朋友联系方式能给我吗?谢谢。”
那块表就是他送给盛淮南的那一款,即使不知道那块表是不是盛淮南拿去当的,可是他不想错过任何一点找到青年的希望。
“好,好谢谢老板。”甘月战战兢兢地接过那块比她在当铺买的表贵上一倍的手表,又把当铺的地址抄写给谢至,才关上门走人。
“您还记得来当这个手表的人吗?”谢至几乎是一路闯红灯赶到了当铺,甚至连手上要紧的工作都搁置在一边,生怕自己去晚了当铺会关门,“他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之类的吗?”
“不好意思,我们要保护客人的隐”当铺的主人话还没说完,就生生咽了回去,他伸手接过谢至甩过来的支票,“他每周三都会来还钱,但我只有他的电话,您要吗?”
“要。”谢至激动到手都有些抖,他这些日子尝试着拨打过盛淮南的电话,可是盛淮南已经换掉了电话号码。他拿着当铺主人抄写下来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串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谢至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在盛淮南快要没耐心挂掉电话的时候,他终于攒足了勇气叫出青年的名字,“淮南”
“嘟嘟嘟”电话瞬间被挂断了,谢至眼里闪烁的光芒也终于黯淡了下去,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段很长很长的话,犹豫了一下又删掉,来来去去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