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明白就好。”蒲苏的底气一下就泄了个干净。
他也没想到李清童有这么惊人的爆发力,心道:这是碰到他哪根弦了,触发了大招。
李清童在蒲苏面前的时候还是个百依百顺的小绵羊,怎么到鹿尘这里竟成了呛人小辣椒?!
鹿尘看着蒲苏眼珠乱转,不怀好意的忖度着他,并未说话。
蒲苏正打量着人,与此同时,竟然看到鹿尘身上的伤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这是什么电影特效?!
蒲苏凑近看了看,完好如初!
然后他抬头往上看的时候,那双淡淡的琥珀色眼睛,眼梢挑起一个不容靠近的弧度,凝视着他,蒲苏隻得悻悻的道:“那你好好休息。”
李清童在和鹿尘的争执中没有吃亏,再加上蒲苏软磨硬泡,就又端着汤药走到听海楼。
鹿尘掀开被子,一袭墨绿色的锦丝中衣,领口将系未系,一块倒三角形的肌肤从脖颈延申到胸前。
他发如白瀑,从床上走下来。
这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通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斑驳的花瓣状光影落在鹿尘的侧脸上。
他的脸轮廓并不十分分明,玲珑有致,越看越像神话里描写的人物似的。
他接过李清童手中的药碗,仰面喝完,神态出奇的平静。
“怎么?”鹿尘见李清童一直打量着他,“我不招惹你,你反倒不习惯了?”
李清童闻言脸上神色一滞,从一丝奇特的惊讶中恢復了平时对鹿尘的那种装腔作势的漠然。
如果真心讨厌一个人,其实隻想把对方当成空气,然而就算李清童真的讨厌鹿尘,鹿尘那张脸也不是可以说忽视就忽视的掉的。
他从进门就感觉到从鹿尘身上散发的异样。
“过来坐。”鹿尘声音很轻,但是不容拒绝。
坐就坐,不坐还当我怕了你,李清童走了过去,和鹿尘隔着一个凳子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那么远干什么?”鹿尘手臂一伸,将李清童扯了过来,李清童惊呼一声,跌坐在鹿尘怀里。
一缕清风平地而起,卷过门窗,哐啷啷齐齐的合上了。
鹿尘的头髮在微风中飘扬飞逸,一股异常清新的味道,仿佛弥漫着薄雾的丛林的味道,随风飘进李清童的鼻子里。
李清童只见鹿尘的长发上似乎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浑身一种朝气蓬勃的气场。
再探他的脉时,浑厚有力,完全没有受过重伤的痕迹。
“旧疾罢了,过一段时间便会发作。”鹿尘抱着侧坐在怀里的李清童道。
李清童听到鹿尘的解释,脸上的讶然并未消解,寻常人得了这么重的顽疾,发作时九死一生,鹿尘竟然在反覆发作中,还这么快的时间就能恢復?
他对小时候从书上学来的妖族的生理知识产生了质疑,不过想到妖族的生理,李清童心里咯噔一声。
书上说妖族成年后在寻求小伙伴的时候会释放特殊的气味吸引他们,所以鹿尘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
特么的在故意吸引他吗?!
李清童喉头一紧,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鹿尘禁锢了一般,“我要走了,在此之前我想再好好看看你。”
李清童满脑子都是妖族找小伙伴的事情,根本没理会鹿尘说什么,使尽浑身解数挣扎。
鹿尘的手臂却有力的将他箍住,不一会儿李清童就有些喘了。
鹿尘琥珀色的睫毛犹如摇曳的木蝴蝶,李清童看着木蝴蝶悄然飞近,吓的闭上了眼睛,只能感觉到心臟咚咚咚的直跳和喉间太过干燥不由自主的滚动了的喉结。
一缕温热在他眼皮上轻轻熨过,李清童睫毛一颤。
“鹿尘。”
蒲苏见李清童进了听海楼半晌也没出去,生怕再出什么事,刚一推门,看到鹿尘深沉的有些凶狠的眸子,赶紧关门退了出去:“不好意思,打扰了,告辞。”
李清童连忙趁机推开了鹿尘,一路下了楼。
不知为何,他鼻底一整天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你找我何事?”鹿尘绕到一片花园里散步,看到蒲苏坐在一个凉亭下的石凳上。
蒲苏还未答话,就听远处一个声音唤道:“苏儿。”
“来了来了。”蒲苏急急放下茶杯,转身对鹿尘道:“待会儿再说。”便一溜烟向老夫人奔去。
鹿尘随着蒲苏奔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苍老的身影坐在花丛中,那便是蒲苏的祖母了。
她和蒲苏说着什么,然后转过身向鹿尘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那么一刹,鹿尘脑子里一片空白。
隻觉一缕强光忽然射了过来,老夫人的身影在一片炽白的强光中,根本无法直视。
鹿尘收回目光,隻觉心臟挣扎着往外跳似的,眼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一缕缕银光随着表皮下的血脉闪动着,他扶着柱子勉强站定,好一会儿那银光才渐渐暗了下来,鹿尘捂着胸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