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听得出来,蒲苏的画外音明显是,你俩的关系,你会不知道?
李清童只能用沉默来表示他跟那家伙没什么关系。
鹿尘确实走了,蒲苏都没来得及打听妖族的情报。
“赶着投胎似的,也不言说一声。”蒲苏的顺水人情打了水漂,怎么来又怎么去,但不免还是有些气恼。
“也许是。”
李清童忽想起鹿尘早上的话,和之前说的起死回生的事情,难道他找到髓玉了?
过了几天李清童回了宗门,蒲苏看看日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收拾东西回了凌云宗。
蒲苏走在寂寂无人的山道上,还未迈进凌云宗的门,就被一双温热的手掌从后面蒙住了眼睛。
他慢慢勾起了嘴角,因为闻到了那手上一股熟悉的气息。
夜玄的鼻息忽然就贴了上去,将人卷进一片树林的浓荫里。
橙黄的落叶铺了一地,两朵雪白的裙裾像花一样在落叶上绽开。
“玄哥。”蒲苏躺在落叶上看着高阔的天空。
“想我了吗?”夜玄躺在他旁边呵气如兰,看着蒲苏的眼睛。
“想了想了。”蒲苏忽然转过身子,被夜玄焦灼的气息烘出了一身汗。
夜玄皱着眉,对这敷衍的行为极不满意似的,伸手就往蒲苏的肋骨上挠去。
蒲苏腾的一下坐起身子,连连求饶。
夜玄收了手,猝不及防的凑了过去,浅浅的吻着蒲苏的薄唇,“我想你了。”
蒲苏能感觉到夜玄说话时嘴唇的翁动,报復心起,不轻不重的用小白牙硌了一下。
“嗯?”夜玄嘴角一痛,皱着眉,“看来不能轻易放过你。”
“好了,玄哥,我不闹了。”蒲苏挣扎着躲着夜玄的手,一头扎在夜玄怀里。
“那你想我了吗?”夜玄顺着他长长的头髮。
“嗯。”蒲苏乖顺的点点头。
“有多想?”夜玄一把将人揽住。
蒲苏忽然将头抵在夜玄额头上,娇腆道:“日思夜想还不行吗?”
夜玄这才捏捏他软乎乎的脸,俩人躺在落叶上看着天空。
“玄哥?”蒲苏迟疑了一会儿,看着夜玄的眼睛。
夜玄一隻手枕在头下,一隻手将蒲苏揽在臂弯里,见蒲苏欲言又止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夜前辈……,夜前辈忌日快到了,不如我们把她迁到仙莱山的新家如何?”蒲苏心惊肉跳的说完,生怕触动到夜玄不好的情绪,细细观察着他的脸色。
夜玄看着蒲苏小心翼翼的样子,既心动又心疼,抱了又抱,亲了又亲,多近都不够近似的,恨不得和他融在一起。
“嗯。”夜玄应道。
蒲苏不料他竟如此轻描淡写,还以为又要说他自作主张,他抬起夜玄的脸,轻轻的凑上去,给了他鼓励的一吻。
蒲苏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准备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将夜寒烟的遗骨迁到仙莱山。
这本来是原书中夜玄黑化后做的第一件事情。
黑化后的夜玄不仅将夜寒烟的遗骨迁到仙莱山,而且还把曾经诋毁过夜前辈的人一个个做成人俑,据原书中描述“仙莱山外十数里内具是无名干尸,一个个垂首跪立在地,齐齐朝着夜寒烟的墓碑的方向,举目望去,犹如一列列士兵,甚为壮观。他们将永生永世在此为其守卫亡灵。”
蒲苏直看得心里发寒,一个人要多绝望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宁愿替夜玄承担这种痛苦,也不愿他变得如此冷漠可怕。
好在夜寒烟前辈的遗骨顺利入了仙莱山,林云飞撂下锄头,对着玉碑道:“放心吧夜前辈,我们是夜玄的朋友,会代替您好好照顾他的。”
谷慕千拿着一捧鲜花放在晶莹的玉碑前:“虽然没有机会见过您,但晚辈以您的德行为荣,仙门也为有您这样的弟子感到光荣。师哥资质超绝,以后也一定会成为仙门弟子的楷模。”
蒲苏静静走到玉碑前,像是了却一桩心愿,该说的话在心里反覆很多遍,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末了淡淡的道:“若您泉下有知,请保佑他永远幸福。”
“那是自然,夜前辈一定听得到我们的话。”林云飞拍了拍蒲苏和夜玄的肩膀。
夜玄眼中闪着湿润的光,和每个人抱了抱,一股说不清,但很汹涌强大的力量衝击着他的胸膛。
他从小饱受人情淡漠,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还有这么一群朋友。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一边的蒲苏身上,还有这么个人,他想要用力全力保护他,想要永远陪着他。
夜玄心中冰冷的盔甲一瞬间瓦解了似的,顿觉过往种种都比上此刻的云淡风轻。
夜玄一大早便去了兴阳殿。
谷御书坐在书桌前,夜玄轻轻推门进去的时候谷御书从一堆旧典籍中抬起了头,“玄儿啊,你怎么来了?”
夜玄恭谨道:“世伯,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