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顿时故作不悦,道:“张大人这叫什么话。我爹可是说了,当初在江都与张大人相谈甚欢,互为知己,只可惜国事繁重,不然说什么都要再来这江都与张大人举杯共欢的。”
尽管他依旧兢兢业业,以报皇恩。
“倒是张大人,我爹视你为知己,你怎么会觉得我爹已经忘记你了呢?还是说张大人在责怪我爹忘旧?”
却始终等不到圣恩垂怜,这心中难免有些怨气。
见此一幕,朱瞻基正疑惑之际,他身边的郭济便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此人正是扬州知府,张本。”
虽说主政之人都是知府,可这意义却完全不同。
此次朱瞻基出行虽说没有命人相送,但他们这阵仗也是瞒不住人的,所以压根就没隐藏什么行踪,对于接下来前往扬州府这个目的地的意图也没有半点隐瞒。
其后还率父主动迎接归降。
那些站在码头上的官员们,立马便蜂拥而至。
此人,不正是他朱瞻基老爹继位后的兵部尚书吗?
朱瞻基的话说完,那对面的张本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道:“皇上....皇上真的这么说?”
扬州处江南,土地富庶的同时,疆域也是最大的,算起来要比那镇江府大个三四倍。
在朱棣军队驻扎休养之际,他张本便与当时的燕世子朱高炽相谈甚欢,还互为知己,毕竟二人年龄也极为相彷。
朱瞻基一行人前往扬州府,对于他们而言,可不算是小事了。
就在这时,维持好场面秩序后的张本,也恭敬的来到了朱瞻基的面前,拱手,道:“微臣张本,扬州知府,见过长孙殿下。”
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抑制不住那眉目之间的喜意。
闻言,那张本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赶忙告罪。
争先恐后的想与朱瞻基说上一句话。
朱瞻基眉头一皱,道:“张大人,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若非家父与皇上如此说,难不成还是我故意编排?”
在朱棣登基之后,封赏中也将他升任了扬州知府之位。
当初还是燕王的朱棣发动靖难到达扬州时,御史王彬据城抵抗,时任江都县令的他与那守将一同联合,将那御史王彬擒住。
张本?
听到对方的问话,朱瞻基顿时笑着说道:“张大人就不必客气了,赶紧起来吧。我爹在京城时,可经常在我面前念叨着张大人啊。”
对此,他也没有太惊讶,反而是笑着对身边的郭济说道:“瞧瞧,咱们的面子还真不小,瞧这阵仗,怕是整个扬州城里的官员都来了吧。”
对此,他张本也是非常的感激。
朱瞻基的话一出口,那张本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太子爷还记得微臣?”
毕竟朱瞻基身为皇长孙,这些事情他可以调侃,而作为臣子的自己却不行。
瞧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幕,朱瞻基略一皱眉,正要说什么时,那人群中的一位中年模样的官员便开口道:“各位,长孙殿下刚刚到,有什么话还是一会儿到了城中再说吧。”
可是,在之后的十多年里,他却依旧处于这扬州知府的位置上丝毫没有动过。
渐渐的,有关这个人的记忆便浮现而出。
随着此人的一句话说完,那周围的官员们还真就听话的退了回去。
再次井井有条的站着。
随着这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中,朱瞻基似乎想起了什么。
朱瞻基的到来。
算起来,他也是个靖难功臣了。
在这个船舶临近码头时,站在船头上的朱瞻基立马便瞧见了那码头上聚集了一群穿着官服的人。
可见朱棣对他的信任。
随着船只的停泊,一众人缓缓的走到了码头上。
对于朱瞻基的调侃,郭济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而且此番新政推行的事情,已经吸引了整个南直隶所有人的目光。
闻言,朱瞻基也是笑着说道:“张大人就不用妄自菲薄了,张大人的名声,可不止我爹提起,就是在那乾清宫中,我也时常听皇爷爷对张大人的清廉颇为赞赏的。”
见朱瞻基如此说,那张本当即便告罪,道:“微臣该死,微臣怎么敢责怪太子爷,只是距离当年微臣与太子爷在江都畅谈之时已过去了十多年,虽说太子爷当初的英容还犹在脑中,可太子爷国事繁重,微臣也是怕太子爷日理万机记不得微臣这等小人物.....微臣,也实在不敢与太子爷攀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