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急行军速度,也被诸葛亮评价为“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镐也”。急行军不仅容易发生大规模掉队,对士兵体能负荷也极为严重,战马遭受了不可逆转的损伤,今后都不能再用来充当战马,甚至奔袭途中战马就死了。
因此,历史上很多大军行军时,甚至不允许士兵骑马,只能步行,这也是为避免行军途中消耗了战马,导致抵达战场时已经损失了不少的马匹。
李存勖在训练士卒和行军时,为了保证作战时马匹的持续作战能力,就曾经下令,“骑兵不见敌,不得骑马”,并严格约束士卒,对违反这一军令的军士最高惩罚可以问斩。非是李存勖不想利用马匹提高行军速度,为了保证骑兵发挥在作战中有足够的冲击力,这样的政令也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无奈之举。
马车中,公孙修跟邓艾面对面坐下,桉上摊开地图,邓艾指着地图中标明的丸都城,正色道:“目前大军潜伏夜行,昼伏夜出,行进速度虽然缓慢,可胜在隐蔽,悄无声息。等大军抵达纥升骨城附近,再采取急行军,以五千轻骑勐攻,此处的敌军驻防薄弱,一举攻破后将其占领,等后头的辎重部队赶至,入驻此城为据点,那时再跨过盐难水,丸都城就不到五百里的距离。”
公孙修点了点头,笑道:“孤已经能想象到,当东川王得知二万燕军突然出现在纥升骨城,他脸上的表现有多惊恐了。”
邓艾笑道:“麻余率军进攻高句丽,又为我军突袭,东川王心惊胆颤下,恐怕要当场投降。”
公孙修摇头一笑,说道:“那是当然,现在他已自身难保,不能降则有死而已。”
两人正在交谈间,听得外面传来动静,公孙修揭开车帘,探头一张,前军队伍在前方停了下来,行进的中军、后军也跟着止步。
他眉头一皱,询问道:“去看看前军发生了什么事?”
亲兵领命而去,策马奔至前头,不一会儿,飞马回来,说道:“王上,是邓先锋命前军披甲。”
燕军中的领兵者只有两个姓邓的,一个是大将军邓艾,另一个是邓忠。
公孙修玩味一笑:“邓先锋怎地命前军披甲了?”
亲兵道:“王上,邓先锋说前方地势不利我军,恐有埋伏,先命前军披甲,免得受到埋伏。”
古代长途行军中,士兵很少负重披甲,都是把甲胃让牲畜去驮,紧急战况时才披甲上阵,这也是节省体力的一种方式。当然,古代战争史上,行军半道上被袭击而溃乱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他登时了然,点了点头,转身向邓艾道:“士载,虎父无犬子啊,邓忠做事严谨,颇有你的为人处世之风。”
邓艾心想这儿子总算是有了长进,微笑道:“王上过奖,我儿愚钝,又正年轻,还望王上切勿过分嘉奖,免其心中生傲。”
公孙修哈哈一笑,赞许道:“这个你放心,孤向来赏罚分明。”
大军沿着梁水行进,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障碍,所走的尽是荒僻小道。倒是在挺进梁水地界,被附近巡逻的边军瞧见,毕竟数万人的大部队行进,很难不被瞧见踪迹。邓忠立即率大军冲锋,将边军尽数围剿。
边军仅有一千来人,当然不是燕军的对手。邓忠率军追赶,将其斩杀于梁水河畔。他收拾残局,蓦地里一抬头,三名高句丽士兵从抱着燃烧的薪柴,跳入烽火台内。
烽火台内本身填满了干草枯枝,极易燃烧,只缺少一颗火种。霎时间,滚滚黄烟冲天而起,直漫天际,邓忠登时脸上变色:“不好!”
烽火台一经点燃,黄烟升至半空,每隔十里八里的高句丽士兵瞧见,也顺势点燃烽火台,一座导向一座,几乎在两个时辰内,就能传至数百里开外。
邓忠急忙回来禀报,苦笑道:“边军瞧见踪迹,已点燃了烽火台,我军潜行进军一事,估计已传向丸都城了。”
此言一出,邓艾脸色阴沉,喝道:“区区一千边军,你亲率大军过万,不先拿下烽火台,此战出师不利,罪由尔起,今日把你问斩十次,也不可弥补过失。”
邓忠跪下地上,浑身发颤,忙道:“末将有罪,乞愿戴罪立功。”
公孙修听说烽火台被点燃,这意味着几个时辰就可传至丸都城,心下也觉烦恼,皱眉道:“士载,现在全军出击,能否按原计划进行?”
邓艾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也知大军潜行不是单枪匹马,被边军发觉是迟早的事,当即道:“王上放心,末将拼死也不负重任。从梁水追至骨城,只需五日即可。镇守骨城的大将没有防备,五日时间也组建不了什么有效的防守跟兵员,五日抵达,一日休息,两日攻城,必破之。”
公孙修深知邓艾最擅长的就是长途奔袭,诡道用兵,他说五日能抵达,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