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数十架水锤没命价的运作,铁片出厂速度飞快,第一次锻打成型后,再进行第二次锻打钻孔,由民夫用牛皮绳、麻绳将铁片串绑,系成一整套儿的札甲。
众人万众一心,连军队都调集过来参与,首次五百套崭新的札甲,跟五百具战马铠甲也造了出来。
每套札甲重达五十斤,穿在士兵的身上很考验单兵的体力素质,加上手中的丈许长枪也占了七八斤,其总负重已接近六十斤。
公孙修在军中挑选出五百名强壮勇勐的士卒,作为披重甲的特种部队。
当然,相比于骑兵,战马的负重更加的恐怖。
骑兵单人体重平均在一百五十斤上下,重型札甲跟长枪再添六十斤,再加上战马也要携带具装,其重量又添五十斤,其总负重达到二百六十斤。
这样的极限负重,也特别消耗马的体力跟寿命,战马的折损率会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即便是辽东这样的养马大户也有点承受不起。
给这样的重骑兵配备的预备马比例是一人三马的地步。
公孙修本来还想等多造些札甲再出发,可前线却传来战报:扶余国已正式出兵进攻高句丽。
得知这一消息,他明白时机已经成熟,不能再拖,要把握速战速决的战机,已等不及札甲再造个一千几百副了。若是打成了闪电歼灭战,札甲就用不到,可以存在武库中作为备用。就算战争变成了长久的消耗战,也可以由辎重部队运送札甲至前线增援。
快速的集结两万大军,携带大量的辎重部队,开始拟定远征高句丽之战。
燕国由贾范、伦直代掌政事,杨祚、卑衍分别带兵镇守襄平、辽隧的边防,免得幽州的毌丘俭进犯。
当大军出发之际,两道的百姓拥簇,提着瓜果粮食以迎,纷纷塞到了军队的马车上。
公孙修登时就明白了什么是出师有名,此战在百姓眼中,是抵御外敌,报仇雪恨之战,不全然是为了公孙家的利益而已。
公孙修将马车的帘子放下,独自一人查看地图。
邓艾骑着高头大马,以燕国大将军之尊出征,望着两旁唤呼如潮水的喝彩,两旁街道跪满了百姓,虽说都是向燕王行礼的,可心中仍是振奋,暗想:“我得以有今日,都是从燕王而来,此战若是不能打出一个大捷,愧对燕王的心意。”
就在漫长的军队出行之际,柳青也来到了襄平城,望着人山人海的大军出行,不禁蹙眉道:“这是怎得了?”
她身边立着七八名部曲,其中一人道:“小姐,这是燕王御驾亲征,出兵征扶余国。”
公孙修早已散布进攻扶余国的谣言,燕国上下除主要的官吏外,并不知名义上伐扶余,实则是进军高句丽。
“燕王也在列军之中?”
柳青美眸中闪过一抹异彩,表现有些复杂,当即站到马车上眺目远望,可军队黑压压的一片瞧不见尽头,愣是瞧不见燕王的车驾。
部曲笑道:“小姐,燕王就算出来在大军的拥簇中,也是居于马车内啊,是瞧不见的。”
柳青“嗯”的一声,心觉可惜,站在马车上若有所思,正想下来,突然瞧见万军之中,巨大的马车行进,旁边策马的将军模样有些眼熟,轻咦一声:“那——那个人是谁?”
部曲也爬上马背,探头瞧了一眼,皱眉道:“那马车是燕王的车驾,至于将军模样的,那肯定是此次东征的大将军邓艾了。”
柳青愈看愈觉得眼熟,突然想起来,此人似乎在沓渚时,日夜形影不离的跟着公孙修的人,心下登时惊疑不定:“这——,这人是大将军邓艾,地位本就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前为何在公孙策身边,便如僮仆部曲似的?难道……”
——
扶余国,王宫。
麻余端坐在上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东川王误我,说什么唇亡齿寒,不可跟燕国联合。我误听他的片面之词,杀害了辽东的使者,自此结下大仇。燕国声称要讨伐我国,拿着金银珠宝拱手送给高句丽,这很明显是被东川王给阴了。”
下首共有四人,是扶余国的执政大臣,其官职名称也很有意思,都是以牲畜命名官职,分别为马加、牛加、猪加、狗加,四臣拥有拥立新君的资格。
四臣面面相觑,均不敢出声。
去年简位居王宾天,新王麻余继位,是四人力排众议扶上去的。在去年燕国的联姻请求中,麻余初登王位,终于熬死了先王,过了把独断专行的王瘾,把辽东的使者直接给斩了。
这一斩使者就出了大事。
四臣听说燕王要与扶余国通婚,自然觉得不错,辽东从公孙度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