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关,东北与犍为僰道接壤,处于五尺道的咽喉位置,是由蜀入滇的第一道险关,人称“蜀南第一关”。
因为石门关一带山高关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前犍为太守李严,便曾在僰道西南的石门关排兵布阵,击溃了前来进犯的南中夷军,一举奠定了僰道乃是蜀地南部门户的战略地位。
自三日前从临邛出发,宁远将军麾下的征南先锋军,便快步行军到了三百里开外的僰道,在城北郊外就地安营扎寨,等待着相府门下督马忠前来,举行督查兵事演练的仪式。
“卫将军啊,自平夷南营一别,大半年未见,你竟然成了执掌一军的宁远将军,我与庲降都督盼卫将军归来久矣!”
站在卫弘的面前,曾经扮作马夫随卫弘一同穿行盘羊古道的永昌郡太守王宗,一脸激动的看着卫弘,又打量了卫弘一身亮闪闪的盔甲,如是说道。
一见到这位南中故人,卫弘揣测雍闿拒守味县,截断由蜀入滇的必经之路,使得王宗这位永昌郡太守难以返归永昌主持军政。
卫弘连忙问道:“王太守,可曾接到滇池城和正昂公的消息?”
王宗面露为难之色,知晓卫弘担忧此事,也不敢耽搁,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的尽数告知了卫弘:“南中诸郡如今与朝廷的联系大都断绝,但数月前正昂公派人送出消息,雍闿在益州郡竟纠集数万兵马,横扫益州郡各县,更围攻益州郡府所在的滇池城,如今过去数月,现在究竟什么情况,一概不知。”
言毕,王宗盯着卫弘的神色,彷佛听见他心头长长的一声叹息,连忙宽慰道:“不过卫将军宽心,正昂公这几年在滇池招兵买马,城墙修的高耸无比,一时半会定然不会被雍闿叛军攻陷的,况且李恢将军更派出了其子李遗率千余精卒勐攻盘羊古道,可牵制一部分雍闿叛军。”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王宗的这番话起到了作用,卫弘抬头看了一眼僰道以南的方向,乌云密布的样子。
很快,卫弘就回过头来,看着王宗问道:“王太守,你来此处等着,可是李恢将军有什么吩咐?”
王宗干笑了两声,对卫弘说道:“自与卫将军一同抵达庲降都督大军营帐,归南通道断绝,我便留在了李将军这边做一些力所能尽的事情。这不前段时间,听闻诸葛丞相派遣卫将军招募新军,支援南中,李将军担心两军交会不周,便派我来僰道迎接卫将军……”
听着王宗言语之中意犹未尽的意思,卫弘笑着直接拆穿了王宗的心思:“王太守,这是担心我与庲降都督两将不和……各行其事?”
果然,见到卫弘一语中的,王宗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卫弘提出的这个想法。
卫弘心领神会,对王宗郑重的说道:“李将军乃是朝廷钦定的庲降都督,执掌南中军政,我此番应丞相之命,招募新卒组建征南先锋军,是为援军,客随主便,如何调兵遣将,当以庲降都督将令为是!”
王宗呆在原地,讶然无语,着实没想到这番话竟是由卫弘自己主动说了出来。
半晌后,才见王宗恢复自若,对卫弘缓缓说道:“我实在没想到,卫将军能有如此胸怀,我与李将军还以为当初平夷南营一别,卫将军会心怀不满……”
卫弘则是十分严谨的摇摇头,自抵达成都经历诸多事情后,卫弘也算理解了当初李恢对出兵有所顾忌的缘由。
尤其是这一段时间,在益州、越嶲和牂柯三路叛军的夹攻下,李恢所率的军队,活像一头钻进了风箱的老鼠,三头受气,几近招架不住。
王宗话锋一转,又对卫弘说道:“前段时间听闻卫将军在临邛以一曲兵力,大败汉嘉太守黄元所率的数万叛军,震惊朝野,李将军和我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皆是惊叹不已,李将军更是悔不听卫将军当初之策,坐视雍闿、高定、朱褒三人坐大。因此,李恢军在我此行前便嘱咐,待两军合兵一处,当依卫将军所献之计行事。”
卫弘则是谦逊道:“如今南中诸郡早已剧变,旧时策略恐怕难以应对今时情势了,不过李将军有这番话足以,待门下督马忠将军来视察兵事后,我立即挥军南下,与庲降都督的大军合兵一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王宗连连点头,朝廷派来犍为主持南征军队后勤事宜的杨洪,如今就驻扎在僰道。
王宗作为庲降都督处的联络使者,自是有资格时常参与到杨洪主持的后勤议会,对相府派门下督马忠到僰道视察南征先锋军一事早有耳闻。
很快,王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额头,对卫弘说道:“对了,李将军还托我带一句话给卫将军,冶金治所赠送庲降都督处的那两千套新式军备一事,多谢卫将军从中盘桓了。”
大汉朝廷设置的四大都督中,庲降都督与江州都督地位相同,远不及汉中都督和永安都督显眼的多,所以朝廷的军备一项是顾及不到庲降都督下辖的大军。
正是因为如此,平白得来两千套新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