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真是机智啊,居然在征南先锋军中设了两支前部,任句扶为前部右司马,迁夜郎柯为前部左司马,一石二鸟……不对,是三鸟啊!”
张毣对卫弘的安排赞不绝口,这样的任命十分妥当,不仅没有让夜郎柯心生不满,还极大的安抚了句扶,同时让他们保持前部兵马舍命一战的竞争状态。
对卫弘来说,麾下将校的任命理当遵循上将安排才是,这种取于中庸之道的做法也是无可奈何。
自己需要句扶这样的能战之将为自己所用,句扶也做出了相应的舍弃,与此相应的,自己也需要在一些地方做出让步,好显示自己对人才的重视。
所以在句扶提出与夜郎柯以武力取前部司马这一职位的要求后,卫弘选择这种方法来息事宁人。
今日,已经是诸葛乔返回成都的第三日,眼看着夕阳快要沉没在临邛西边的大山里。
策马奔腾的诸葛乔终于是日暮时分姗姗回迟,带着相府加盖的调兵文书回来了。
调兵文书由宁远将军亲启,卫弘拆开后扫了一眼。
“僰道乃是大军南征必经的门户之地,相府的调兵文书是要征南先锋军移驻僰道,等待丞相派遣一位能战之将督查新军兵势。”
张毣问道:“能战之将,是谁?”
卫弘将手中的调兵文书递给了张毣,让他自己看看:“门下督,马忠。”
张毣扫了一眼调兵文书,十分不解:“我从未听过这位将军的名号,相府怎么会派遣这位无名之将,来督查征南先锋军?”
一旁的诸葛乔知晓内情,给卫弘和张毣介绍道:“马忠,字德信,巴西阆中人。建安末年,马忠被推举为孝廉,任汉昌长。先帝去岁兵败夷陵,巴西郡太守阎芝征发各县士兵来补充军队的损失,派遣马忠统领士兵前往送达。先帝将其与前镇北将军黄权并论,称其贤能。丞相开府治事后,任马忠为门下督。”
见诸葛乔如数家珍似的介绍起来了马忠的履历,张毣总算是点了点头,承认了马忠确实有资格来督查征南先锋军。
一位能被先帝称赞贤能,为丞相所重用的将军,又岂能是无名之辈?!
卫弘领会了调兵文书的精神,因此说道:“丞相派门下督马忠来督查征南先锋军兵事,暂且不知是何用意,但一定是要严阵以待的,这样吧,这段时间的兵事训练以兵阵为主。”
……
……
翌日,韩能所率领的左部兵马,正在收拾行装,昨日接到的相府调兵文书,紧接着宁远将军就向各部司马下发出兵的通知,令各部兵马择日出发。
韩能不舍地看了看临邛周围的景色,他曾是关中人,益州牧刘章时期迁进梓潼,成为一名东州兵。
章武元年,韩能进了临邛曲成为一名屯将,一路走到了临邛营运输曲的军候,然后又成为了宁远将军麾下征南先锋军的左部司马。
不知不觉,韩能已经在临邛一直待了三年多了,从一名东州异乡卒,一路走来,成为统帅千余精锐的一部司马,韩能觉得如梦如幻。
如今临邛仓军候蒲乌,乃是韩能的知己,这些年本地大族出身的蒲乌,对韩能这个异乡人十分照顾,人情世故上见解相同,聊的也脾气相投。
这一日,蒲乌提着一坛酒走过来,想在韩能奔赴南中之前,好好地聊一聊。
韩能作为一部司马,有自己的亲卫,替他收拾东西。
韩能站在营帐前台上插着腰看着临邛,远远瞧见了蒲乌走过来,立马迎了上去:“乌老兄啊,大军正在准备开拔,军中禁酒,军法无情,你老兄可别害俄老韩啊!”
蒲乌提起来手中的酒坛抖了抖,一副了然的表情对韩能说道:“这是桑甚泡的井水,清凉解渴,知道你们这两日就要出发,某特来相送……”
闻言,韩能笑着说道:“多谢了啊,不过你要是想着俄老韩,不妨加入征南先锋军,后部司马现在正是由前司金中郎将君嗣公之子张毣暂领,你要是来了,肯定能和俄老韩平起平坐!”
蒲乌摆了摆手,对韩能道:“这可算了吧,你老韩又不是皇城里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走了也就走了!”
蒲乌这句话说完,偏过头来瞧了韩能一眼,神情突然变得落寞了起来:“不过有一说一,你老韩要是走了,某又少了一个喝酒聊天的老友,再见一面,又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了……”
气氛逐渐变得伤感起来,韩能则是哈哈一笑,一巴掌拍了拍蒲乌的肩膀,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手中的酒坛。
韩能打开了盖子,有澹澹的桑甚清香味,看来蒲乌真没在这件事上打马虎眼。
韩能举起酒坛,将里面的桑甚清水好好的喝了一大口,随后流露出一阵满足的神情,用衣袖擦了擦嘴,对蒲乌笑着说道:“乌老兄,你放心,俄老韩到了南中也不会忘记你的,等南中打了胜仗,俄老韩亲自给你带过来一个细皮嫩肉的蛮夷小娘们!”
蒲乌笑着将这件事记住了,对韩能道:“若是你老韩在外面受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