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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东风夜放hua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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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被子,两手托住男人的腰身轻轻一个用力,便当机立断地把这人整个扔进了隆冬时节冰寒刺骨的河水中。

    连绵的一阵哗啦响动,河面上翻腾出雪白的浪花,还不过掐指的时间,便忽听得浪花中央一声扯着嗓子的叫骂:“他娘的,哪个瘪三偷袭洒家?”

    陈北亭一阵酣睡,醉意已然是缓和了许多,方才花想容扯掉被窝教他吹了一阵寒风,更是迷迷糊糊清醒了几分,只是还没能聚起神来就被整个掀进了冬日刺骨冰凉的水中,元神顿时各位各位,怒上心头。

    他一窜出水面,还想叫骂,却看到花想容扒着窗沿对自己怒目而视,这一口气顿时就打道回府了。陈北亭低着头看了眼船舫,心中大叫不好,这才明白自己这是酒醉登错了船,现在是在这河水里泡个三天三夜都洗不清了。

    陈北亭只好硬着头皮冲花想容笑着道:“容容,我是喝醉了才走错了地方,没有轻慢你的意思!”

    花想容冷哼一声,作势就要去摸机关匣:“你走错哪里不好,好死不死走到我这里来?还说不是预谋已久!”

    “容容,你听我解释的噻。”陈北亭情急之下一口官腔里露出些方言风味,听这口音,这么个莽撞粗汉竟然是江南一带的人,倒也不晓得怎么就长成了这幅歪瓜裂枣的模样,他一边说话,一边扑腾着四肢划水,样子很是滑稽。

    “好,你解释,要是不能自圆其说,我把你的舌头勾出来下酒!”

    “让我上船去说嘛,这深冬的河水恁地冷,只怕还没有说完就要冻死了。”陈北亭抬起两手来做了个求饶的样子。

    其实花想容被他这滑稽的模样逗得暗乐不已,这会儿也慢慢觉得陈北亭确实不像什么凶神恶煞的歹徒,若是那两个月的尾随另有他意,倒也可以听听说法,只是他实在气不过这人的厚脸皮,装着冷面如霜的样子又叫男人冻了一会儿,这才松下这口气道:“上来吧!”

    陈北亭似乎是真被冻到了,上船之后连忙脱下一身湿衣,胡乱擦了一通便不由分说地重新钻进了厚实的被子中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花想容有点不忍,但又觉得这厮活该,观瞧了一会儿,见他终于缓过神来,便取来一壶热酒,又打开了县官送他的腌菌子当下酒菜,好声好气道:“行了,解释吧。”

    陈北亭喝了一口热酒,颇有些委屈地说:“容容,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他说得情真意切,热熏得他面颊有些泛红,竟然显出一些很是可怜巴巴的样子,再加上他这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活像是一直被人豢养又遭遗弃的大犬。

    花想容看着他这模样,倒真的隐隐约约觉出有些眼熟,但是苦思冥想了半天都无果,只好老老实实问:“你是谁?”

    陈北亭很受打击般萎靡成了一团,七尺多高的一个猛汉语带幽怨,叫人有点不堪忍睹:“还真的忘了啊,我是亭子呀!你十岁的时候跟着家里来江南赏春游玩,不慎跌落水里还是我将你搭救起来的。”

    他这话一说,花想容脑子里便顿时一道霹雳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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