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的茶梗在浮着白色雾气的滚水里伸展开,连同被小心翼翼裹藏起来的暧昧香气,像是一种信号素,密度不上不下正好停在鼻尖的高度,竭尽所能地邀请。
第一道茶。
眼镜蛇端着杯子让水绕了一圈儿,浅淡的茶汤没过杯底,挂过杯壁,他的手腕一斜,把陶瓷杯子都给熏热了的水就汇成了一股,倒了下去。点点淋漓。
毒牙放肆地哼叫了出来。
热水在他背上烫出了红红的印子,分散着范围,疼过之后是接触空气之后的酥痒。水顺着流下去,在下陷的腰部分两股朝地上滴下去,另外停在了中间,聚成了一洼浅浅浅浅的一层薄薄的水皮,随着他身体的抖动小幅度地跟着动。
眼镜蛇的手抚过他的背脊,顺着脊椎粗糙地摩擦过去,一直到手指沾到了积聚在腰部的水,就势蘸着水在毒牙背部写起了字。
“您,的字还是一如既往地难看。”毒牙喘息着开口。
眼镜蛇倒是不生气,笔画也没停顿,写完之后才掴了他的屁股一下,手劲儿很大,毒牙差点直接趴地上。
“猜猜我写了什么。”眼镜蛇说着,第二巴掌打了下去,同时用脚顶住了他的手肘,防止他歪倒,“你的答案关系着下一道茶的温度。”
毒牙轻笑了一声,仰了仰脖子调整了一下呼吸,嗓音湿软,“不猜了,您可以用最高的温度。”
他眨了一下眼睛,眼皮上的汗听话地跟着他的动作顺着流了下去,只在睫毛上停了些咸咸的湿意。
眼镜蛇早习惯了他的脾气,拿起茶笔扫干净了刚才写下去的字。
茶笔显然是特意为了这个名为毒牙的精美茶海特制的,毛刷很硬,刷在被烫过的皮肤上痛感很尖锐,毒牙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反而是讨好似的叫得低哑黏腻,绕绕地缠人。
他觉得自己可能脱了一层皮,露出了密布神经的粉色嫩肉,然后继续被茶笔刷过,像是直接划过了神经,刺刺拉拉地叫嚣。
硬毛刷的刑罚停下来之后,眼镜蛇把手掌覆在了他的腰上,把手心温热的温度传了过去,毒牙舒服地低声舒了口气。
但随即,第二道茶就端了过来。
茶杯底座凸出来一圈细细的瓷,带着灼人的温度被放在了陷下去的腰窝里,毒牙还没反应过来,重重地颤了一下,茶也跟着散了些出来,洒在了背上。
他闭着气,不让身体起伏太大,好不容易才稳住。
身体紧绷着,肌肉都酸痛了起来。
眼镜蛇拿起茶壶,高高地让水流出来,把刚才洒了水的茶杯添满,水声清晰地传到耳朵里,随着溅出来的水滴,又在背上烫出了红点。
毒牙咬着牙不让呼吸太过剧烈,还不忘说几句话让眼镜蛇不痛快。
“您冲出来的茶,也就我的后背喜欢喝。”
眼镜蛇的动作一顿,拿起他后背的茶杯把茶汤尽数倒在了他的背上。
毒牙大张着嘴呻吟了一声,再睁开眼,眼泪都给烫了出来。
眼镜蛇动作粗鲁地把茶杯扔进了冰水里,“这些斯文人的玩意儿,将军倒是玩儿的好,你想试试?”
毒牙嘿嘿一笑,“您知道的啊我喜欢粗暴。”
眼镜蛇在他说话期间,又一巴掌拍在了他屁股上。
“不过我觉得将军遇到坎儿了。”毒牙扭着屁股往眼镜蛇手里送,皮肉碰撞的脆响拨动着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儿,太阳穴被身上的痛感刺激地要命地涨,但他心里还是不满足,还是想要更疼,翻江倒海的罪恶感涌了上来,对,应该更疼。
“那个新手?”眼镜蛇不屑地哼了一声,“将军又不是第一次碰这样的,也就看着倔。”
毒牙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出了声,他叫了一声,“主人。”
“主人,您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你拿什么和我赌?”眼镜蛇掐住了他的脖子,残忍地看着他痛苦。
“您,家的财产。”毒蛇断断续续地吐字,短暂的窒息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眼镜蛇猛的松开手,扇了他一巴掌,“老头子打拼了一辈子,的财产?怎么,你好不容易搞到手,舍得?”
“和您打赌,有什么不舍得。”毒牙仰着脸看他,眼底流转着纯粹的爱意和狂热,像是圣母身旁抱着水瓶的小孩儿,纯洁又邪恶。
眼镜蛇照着他的脸踹了过去,他向一侧狼狈地摔了过去,撞翻了散乱在地上的茶罐子。
“没有将军驯服不了的奴隶,何况这个还是他暗中虎视眈眈窥伺了这么久的小猎物。”眼镜蛇没管毒牙,径自坐在了沙发上,坐得七扭八歪,把腿搭在了宽扶手上。
毒牙收拾好了地上乱成一团的茶具,腹诽牛嚼牡丹,好在求生欲让他憋在了心里,没说出来。
他慢吞吞爬过去,用头拱了拱眼镜蛇的小腿,把他的腿接到了自己背上搭着。
“怕是将军看走了眼,这回的猎物,指不定是个猎人。”
毒牙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