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格羞辱or人格冷却

    周介的舌根轻颤着，舌面被裴舜之的手指轻轻压着，他忍住不动，不过没坚持多久，就颤抖得不成样子，略有些粗糙的舌面小幅度动着，湿湿滑滑地摩挲着手指上的纹路。裴舜之用了力，更让他不自觉地挣扎了起来，舌头不受控制地往后缩，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压在了手指上边。

    周介有些不大好意思，卷着舌头不去靠近手指，却被裴舜之又挑动了起来，一时间进退两难。

    他不敢合上嘴，舌尖竟然无意识地勾着裴舜之的手指舔弄了起来。

    屋子里还暗着，周介半仰着头，眼神有些迷蒙，他满眼都是裴舜之坐在床沿儿上的样子，另外一只手托着脑袋，半边脸晦暗不明，嘴角还是他一向上翘着的样子，安然闲适到好似一个窗外下着雨的阴天，什么都不用做，能溺死在这里。

    周介舌根向下压了一下，艰难地吞咽口水，但还是有那么些不听话的透明液体挂在了嘴唇上，颤颤地想顺着往外流，他一着急，合了一下嘴。

    牙齿不重地磕在了裴舜之的手指上，不疼，但被上下挤压的触感很霸道，因为紧张，呼出的气也滚烫了起来。

    周介感觉到自己咬到裴舜之以后立马回了神，缩着脖子往后退，但裴舜之却勾着他的牙齿内侧把他又往前带了带。

    裴舜之不紧不慢，从一边抽了张纸，手指在周介的舌尖儿挠了挠才拿出来，用纸擦干净之后，又把周介的嘴唇也擦了擦，然后把纸塞进了他的上下牙齿之间咬着。

    “叼住了，在这儿等我。”他下指令。

    周介没法儿说话，只能点头。

    卫生间里响起了水声。

    周介还愣在原地，他的世界一片寂静，面前是昏暗，身后是黑暗。舌头上的压迫感还没有消除似的，隐隐让他的呼吸不稳，牙齿中间叼着的纸巾让他的舌头不得己躲着，卷成一团缩在口腔最深处，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又是一阵慌乱。

    后脖颈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挨了一下，唤醒了他。

    不凉，触感很温润。

    周介扭头去看，却被裴舜之用那东西抽了一下脸，“别动。”

    是一条很别致的项圈。

    裴舜之换好了衣服，身上有清清爽爽的阳光味儿，他先去打开了窗帘，进来的光晃了一下周介的眼睛。

    他手里拿着项圈转身，后背是刺目的暖光，正面陷在对比冲突出来的阴影里，发丝闪着毛毛的光亮。周介看呆了。

    他边走往这边走边调整手里的项圈，像是踩着光走来的神，手里拿着的，是救赎。

    周介看着他坐在了床沿儿上，举着项圈往他脖子上比划。

    那项圈没有走线，不宽，边上是随意裁剪的痕迹，还带着些刺刺的毛边儿，透着原始的张狂。搭扣是银白色的金属质地，和连接在上边的细链子材质相同，上边镶了几颗不怎么显眼的钻。

    看起来任性又粗野。

    周介已经想象出了这项圈扣紧了箍在他脖子上的样子。必定能锁住他的呼吸，锁住他的面具，锁住他的全部注意力，链子尽头那个人，掌控着他的动作和思维意识。

    “我自己做着玩儿的，要不要？”裴舜之的大拇指摩挲着边上的小毛边，瞥了周介一眼。

    周介跟着他的动作傻愣愣地点头。

    裴舜之本来还想逗他，结果看着他的呆样，还是算了。

    他拿出了周介咬着的卫生纸，单手握住了他的脖子，周介轻轻抻了抻，裴舜之收紧手指，却没阻着他的呼吸，最后只是收小了范围，在他喉结处轻轻掐了一下。

    然后就用项圈环住了他的脖子。

    裴舜之调整得很仔细，带动着链子在他衬衫的金属袖口上撞出了脆脆的声音。

    不算很勒，但绝对不容忽视。

    周介感受着鼻尖传来的皮革味儿，软软的皮料烙印在了脖子上。

    裴舜之扯动了一下链子，“跟我走。”

    周介刚想站起来，结果被裴舜之踩住了膝盖。他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被剥夺了某项权利。

    那用爬的？

    他抬头看着裴舜之，一秒钟就移开了视线，慢慢把屈起撑在地上的腿又折了回去，弯下了腰，双手撑地。

    裴舜之扯着链子，走得很慢。

    他跟在后边，不怎么适应，只是单单判断着链子的松紧程度，以此来调整速度。

    爬行的感觉很怪，视角无故降低了好几倍，真的让他有种回到了幼年时代的感觉，往常那些可能根本注意不到的东西都清晰了起来，而日常见惯了的东西却又都高大了很多，视角的位移让他好像整个人都渺小了。膝盖蹭过地毯，蹭过温润的木地板，蹭过窄小的楼梯，明明近在咫尺的餐桌，离他却拉长了好几个维度的距离。

    等到了餐桌边上，他已经出了一身汗。

    裴舜之看了他胯下一眼，突然说：“一大早就发情。”

    周介猛然醒悟过来，自己下意识跟着看了一眼，随即有些不知所措地挪开了视线。他想辩解，想解释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