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了许多天的雪终于暂时停了下来,和煦的阳光穿透云层倾洒而下,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
走出悦来客栈,抬首眯着眼望了望微微有些刺眼的阳光,感受着着温暖的光芒,徐光启微微一笑垂目背手上了马车,随着徐光启坐稳后的一声:“走吧。”传出。
马车便缓缓行驶了起来,向着平西堡备御公署而去……
马车上,徐管家看着神色淡定,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模样的徐光启,有些担心的询问道:“老爷,我们这时候去找那郑芳平,合适吗?”
徐光启淡定自若的拢了拢袖子,神色平淡道:“莫慌,你家老爷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一切都已就绪,就待你家老爷我这股东风了,慌什么。”
也许是自家老爷这淡定的模样给了徐管家底气,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车厢没再次变得沉默起来,唯有徐光启那不时响起的悠扬小调传出。
那是江南的一首小曲,讲的是将军上阵前诸番准备后,于战场上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最终大胜而归的故事。
……
卯时末,马车缓缓在备御公署门前停下。
平西堡至少落入建奴手中数年,故而城中多被收刮贫困,百姓家的屋舍虽不至于头顶落雨墙壁漏风,却也是破旧不堪。
但这重建的备御公署却与城内的其他建筑完全是两种画风。
瞧瞧这红砖绿瓦又雕梁画栋的府院,再瞧瞧那崭新的守门兽及高高的门槛子,和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占地。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座建筑是下了血本的!
虽说身为官府驻地,理所应当修建的庄严些,但如此奢华显然不是正常情况,朝廷对于这方面的拨款一向精打细算不可能给那么多银子出来,那多余的银子从哪里来已经可想而知了。
看着这华丽的备御公署,徐光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低声说了句:“国之硕鼠,令人做呕!”
随即便收起了脸上的厌恶,脸色平静的淡淡吩咐道:“过去通知里面的人,本官到了。”
“是!老爷!”
徐管家闻言立即应声,随即昂首阔步大踏步的来到了紧闭的备御公署门前,大力的拍打了起来。
“开门!开门!开门!……”
“谁呀!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备御公署,是什么人都能拍门的地方吗!大清早的,想死啊你!”
随着大门被徐管家拍响,没过一阵,里面传来了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紧接着,紧闭的大门便被缓缓打开,一个带着捕快帽的家伙一脸怒容的走了出来,怒瞪着徐管家。
只见这家伙手中一根碗口粗的棍子已经握的死死,只待面前这大清早来饶他清闲的徐管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冲上去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
起初看着他这模样、这气势、徐管家还有些慌,但回头看到自家神情自若的老爷又顿时有了底气!
哼!自家老爷可是内阁辅臣,而眼前这人一看就是个连品级都算不上的护卫或者衙卫,而自己怎么也算得上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与眼前这人的身份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自己何必怕他?
当即便停直了脊背,底气十足的看着面前这衙卫道:“赶快去通知你们守备,就说当今内阁阁老,文渊阁大学士徐光启徐阁老已至,速速出来迎接,片刻不得耽搁!”
“啥!内阁阁老?”
那衙卫被徐管家这番话给当场说愣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这内阁阁老是个多大的官来,待他反应过来后双腿都有些打哆嗦!
乖乖隆地咚!
内阁阁老啊!
自家守备大人也才五品!听说这内阁的阁老个个都是皇帝之下百官之上的大佬,可以说是官员的巅峰级任务,这得是多大的人物,居然来了平西堡!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但腿软过后,这衙卫却又反应过来有些不相信,一个堂堂的阁老怎么会来平西堡这样的小地方?该不会是冒充的骗子吧?
当即,这衙卫便出声询问道:“阁下可有证据证明身份?”
徐管家不屑的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徐光启一直放在他这里给他保管的官印亮在了这衙卫面前道:“此乃我家阁老的官印,你看可是假的?”
虽说只是一个衙卫,连品级都算不上,但未免他们惹麻烦,基本的朝廷信物培训还是有的,这衙卫仔细一打量顿时便确定了眼前这官印是个真货,险些当场的瘫倒下去,但还好反应的够快,急忙稳住身形,身体瞬间弯成了九十度深深一躬,毕恭毕敬道:“大人说笑了,这自然是真的,小的这就去通知守备大人,你们稍后,稍后……”
说完,这衙卫便强撑着软趴趴的双腿快速溜了进去,去通知守备郑芳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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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郑芳平正跟张师爷吃着早饭,同时两人也是在等着某人的到来。
一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