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好大喜功,曾多次出征西北和西南地区,征服了大大小小很多个国家,其中有靖王勾结谋反的波勒国,也有莫不归提到的这个凌染国。
凌染不同于波勒,本身是个政教合一的国家,由凌染王室和圣殿共同统治。国民大多能歌善舞,性情温和好客。
许倾如曾经听父亲说过,先皇攻打凌染时犹如天助,一场大风将他们夜袭时放的小火苗瞬间吹起来,点燃了整个圣殿,繁华的凌染国都一夜间化为灰烬。
凌染灭国后,也曾有人反抗过承国的统治,但均以失败告终,最终大部分国民向南迁徙,至今不知所踪。
但这些说起来都是前朝旧事了,许倾如的了解也不甚详细,只是略有耳闻而已。
莫不归解释道:“凌染国有圣殿,传闻圣殿是神授凌染以歌声感化世间的地方,有神奇的魔力。圣殿的掌管者被称为司乐歌者,世代相传。其余的歌者则要经过层层选拔,从小培养。这种圣歌没有任何文字记载,只是历代歌者口口相传。我收留过一个异乡人,他就是凌染圣殿幸存下来的歌者。我们刚刚听到的那个就是凌染圣歌中的一种,会使人心绪躁动,气血翻涌。”
“这凌染圣歌竟是如此厉害?”许倾如回忆起刚刚被歌声控制的感觉仍是心有余悸,但依然困惑,“如果这圣歌能这么轻易地控制住他人,当年先皇又是如何攻下凌染并且屡次压制住凌染反抗的?它必然有什么缺陷才对。”
“安伊,你总是这么聪明。”莫不归看着许倾如笑眯了眼,“人的声音是有限的,这山洞是个天然的扩音器,歌声会被放大数倍,能量的波动也会更加剧烈,所以花间才会费尽心力将你们引到这里来。”
“在旷野之上,歌声的传播有限,能量是有限的,不同性格的人受到的影响也不尽相同。若是胆小怕事者只怕会很快被迷惑了心智,但若是安伊这般心性坚韧之人只怕影响也微乎其微吧。”
“原来如此,”许倾如恍然大悟,难怪那花间故意要在这里被她们抓住,还用松浅引着她们到这湖边来。
“而且歌者和歌者是不同的,你们刚刚听到的那个只是普通的歌者,借着地形的优势和出其不意才造成这样大的影响。凌染圣歌唱得最厉害的就是司乐歌者,我那门人告诉我,若不是先皇攻打凌染的时候司乐歌者恰好不在凌染国内,凌染还不至于一夜亡国。”莫不归继续解释道。
司乐歌者……许倾如低头沉思,片刻后又问道:“凌染圣歌是对所有人都会起作用吗?”
“理论上是的,或多或少而已,除非……”莫不归饶有兴致的目光转向徐阮昱,“安伊,你这只小猫,是从哪里捡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徐阮昱冷淡道。
“这个我知道!”徐阮昱话音未落,一旁一直和雪衣互瞪的香儿急忙回道,“软玉哥哥是王爷从群芳阁带回来的!主子我能不抄经了吗?”
“可以。”莫不归笑眯眯道,没理会香儿的欢呼,只对眼中越发警惕的徐阮昱道,“太冷漠的小猫可是得不到主人宠爱的。”
石床上的季松浅忽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季松沨忙握住他的手轻声唤道:“松浅?”
季松浅的眼皮颤抖得越发厉害,几人都围了过去,只有徐阮昱默默地站在许倾如后面没动,莫不归见状笑得越发意味深长。
“哥?”季松浅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季松沨急切的表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含糊着问,“这是哪儿?我怎么好像听见那个坏东西的声音了?”
季松沨的那表情似哭似笑,旁边的莫不归“哈哈”一笑凑到前面来,低头道:“小猫是在找我吗?”
“一只小花猫,一只小白猫……”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挑眉从季松浅看向徐阮昱,最终视线转向许倾如,含笑道,“安伊,你这猫是越养越多了。”
哪怕季松浅仍是晕晕乎乎的没完全醒过来,听见那个词还是瞬间反驳道:“不许叫!她才不是你的‘安伊’!”
“哈哈哈哈哈……”莫不归笑得更大声了。
季松浅彻底被吵醒了,正要发脾气,忽然看见了一旁目露关切的许倾如。
“如姐姐……”惊喜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他又看见一直藏在人群后面静默无声的徐阮昱,脑海中那些刻意忽略的场景不可控制地浮现出来。
季松浅的脸色慢慢暗淡下去,嘴唇也抿了起来,低头不说话了。
许倾如见状亦有些语塞,一时无措,气氛有些凝滞。
倒是旁边围观的莫不归恍若未觉,脚步轻盈地走到许倾如身边,不顾两侧如刀一般刺过来的视线,俯身贴到许倾如耳畔,用足以令周围都听到的低声含笑道:“安伊,亲夫妻也要明算账,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我都亲自来救你了,你要拿什么给我?”
“你想要什么?”许倾如显然很习惯莫不归的路数,并不怎么惊讶。
“那就……一个吻吧。”莫不归的唇从许倾如的耳边慢慢滑向她的唇,声调越来越低,凑得也越来越近,眼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