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靖王好像过了那股新鲜劲,自从那日重新去了香儿公子房里之后,又接连带了两个男子回来,软玉公子独得恩宠的局面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采菊苑不少人都暗暗等着看徐阮昱的笑话,徐阮昱岂能不随了他们的愿?
看靖王来采菊苑便要折腾折腾,不是砸个瓶子就是摔个枕头。
听见靖王脚步声近了,就悄悄打开窗户,红着一双桃花眼拉着松子哭诉:“王爷公务繁忙,玉儿自知不能为王爷分忧。如今新来了两个弟弟,为王爷解语消愁,红袖添香,玉儿见了实在自惭形秽,但不论如何,玉儿总是……总是等着王爷的。若是王爷不喜欢玉儿了,玉儿,玉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
说来也是奇怪,这软玉公子如此能闹腾,靖王非但没罚他,反而还时常带他出门。晚上虽然仍是宿在新进府的两位公子屋里,但只要有赏,软玉公子必然是最厚的一份,也是让采菊苑众人大为不解。
当然,他们更不解的是,这几日软玉公子都寻死觅活的了,居然分毫未见憔悴消瘦,怎么面色好像还红润了些似的?
“我听说你这几日摔了好几个瓶子,怎么样,心不心疼?”一个满是笑意的清亮嗓音在夜色中响起。
“王妃!”徐阮昱的眼睛骤然亮起来,抛开手里的绳子,急急忙忙地推开窗户。
许倾如一个翻身,利落地从房檐跃进了徐阮昱屋里。徐阮昱迅速关上了窗户,下意识地往许倾如的方向走了两步,在两人仅剩半臂距离时堪堪停下。
“王妃……”徐阮昱的眼睛里满是许倾如的身影,喉结上下滚了两下,才叹息似的道,“王妃怎么……才来啊……小的还以为是那日太……”
“咳,”听他提到那日,许倾如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忽然发现屋里的博古架上空了一片,许倾如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你真的砸了啊?这一架子全砸了?不心疼钱了?”
“反正不是我的钱,”徐阮昱狡黠一笑,“上面这些东西都是王爷的,我的东西都好好收着呢。”
许倾如看他笑得可爱,仿佛是个使坏的小狐狸,不禁跟着笑起来,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摇头笑道:“你啊。”
随后许倾如想起来什么似的,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对金灿灿的镯子来,向徐阮昱递过去,“给,学费。”
“王妃这是何意?”徐阮昱低头看着那两只样式简洁的镯子,没伸手,眼里一时有些复杂。
许倾如见他不收,干脆拉过他的手将镯子戴到他手腕上,“你教我做了这么些日子胭脂,还送了我一套剑法,我当然要给你交学费啊。”
许倾如来回转着他的手腕看了看,跟她想的一样,徐阮昱肤色盈白,戴金色果然很好看。
“这镯子是我嫁妆里的,没有打宫里的印,怎么都方便。你若是不喜欢,直接当了换银子也行,融了做金条也行。”
这两只金镯子少说也有二两多,换个四五十两银子没什么问题,比靖王之前赏他的南海明珠还要贵重,更何况她特意挑了不会给他惹麻烦的东西……徐阮昱眼底一热,嘴角轻轻抿了起来。
“多谢王妃,”徐阮昱轻声道。
“谢什么,本就是你应得的,我还要谢你才对,”许倾如笑道。
徐阮昱看了一会儿手腕上的镯子,将衣袖撩下来遮住,随后走到床边,在枕头下拿出了许倾如忘在他这里的那把曳风,双手捧到许倾如面前。
"那日王妃走得匆忙,将剑落下了。小的见剑柄绳结有些磨损,便自作主张,用线重新缠了一下,还望王妃莫要怪罪。”徐阮昱的眼睛在月色下有光闪过,藏着几分欣喜雀跃,还有几分难言的忐忑。
许倾如闻言,低头看向他捧过来的曳风。剑柄上用防滑的丝绳编出了漂亮的盘龙扣,收口处整洁利落。许倾如握着剑柄将剑拔出来,来回试了几下,果然很趁手。
“我早就想换了,还是你想得周到,谢了。”许倾如收剑入鞘,抬头看向徐阮昱笑道,“你还真是心灵手巧,什么都会呢。”
“王妃喜欢就好,”徐阮昱一双桃花眼笑眯起来,微微垂了垂头。
许倾如好笑,拿给她的时候一脸的看我多棒求表扬,真夸他却又害羞了。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这时两人仿佛才注意到距离有些近了似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了,却谁也没想到要退开一些。
“王妃……”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一齐顿住。
许倾如笑起来,伸出手将徐阮昱抱进怀里,直接吻上他的唇。
尚有一丝僵硬的徐阮昱在她吻上来的时候骤然放松,接着便将双臂环上她的后颈,将这几日的欣喜、兴奋、犹疑、不安尽数诉诸唇舌之间。
许倾如自小习武,若单论气息绵长,十个徐阮昱也不是她的对手。但徐阮昱胜在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都比许倾如丰富,二人一时难分伯仲,吻得越发激烈。
吻着吻着,许倾如的手就有些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