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眼下王府府库里,还剩下黄金三百十七两五钱六分三厘、金花银七千四百二十三两三钱三分五厘、杂银一千三百三十七两一钱两分两厘、各色制钱八万五千七百零三文、各色宝石四百五十二粒、大粒珍珠六百零三粒、小粒珍珠三千三百粒,玳瑁、红珊瑚等器物三十五件、宫用上品丝绸二百零七匹、宫用中品丝绸五百零二匹、杂用绢缎三百零二匹、上好白布二百零五疋、上等印染布八十九疋······”
“粮食这块,王府府库内还有上等细面精米六百零三石、次等米面三百零三石、各色杂粮二万五千五百五十七石、果干果脯五十七石;腌腊熏制的肉、鱼二万一千斤二百零三斤,其中牛肉一千五百余斤、羊肉三千三百余斤、猪肉六千二百余斤、禽肉五千七百余斤、鱼肉等四千二百斤,另有提供鲜肉的待宰牛三头、羊八十五口、猪一百零六头、鸡鸭鹅鸽子鹌鹑四百七十羽,但活鱼得靠每日收购······”
“菜蔬这块,王府目前尚有黄豆有三十九石、各色窖藏干菜五万二千六百余斤,另,每日能提供豆芽、小葱、蒜苗等鲜菜六十斤······”
“调料这块,王府眼下还有冰糖五百零七斤六两七钱、白糖八百十七斤八两、红糖一千九百零三斤三两、精盐两千七百零三斤三两、粗盐二万二千一百零五斤又十一两三钱,各种醋品四百坛瓶、合九百零三斤半,胡椒十一石又三十七斤、花椒六石零三斤、世子爷培养出来的辣椒十九石又八十八斤五两,桂皮八角等其余香料二十七石······”
“柴火这块,王府目前尚有御赐红罗炭一百斤、上品银骨银丝炭三千七百斤、中品白炭三万五千斤、下品黑炭一万五千五百零八斤、煤炭三万七千斤,原煤六百筐合六万斤······”
听完赵鲁的汇报,朱由崧不禁感叹眼下的福王府依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问题是,这并非什么好事情,一旦洛阳城陷落的话,这些都会成为了流寇的资粮,因此,他考虑良久之后,问道:“再给孟津那边送一万石杂粮、五千斤腌腊熏肉和一些辣椒、干姜之类发汗驱寒吊命的东西过去。”
赵鲁提醒道:“世子爷,月前已经送了一万多石杂粮过去了,应该能让那边聚集的百姓坚持到开春了,再送一万石粮食过去,府里的库存就不足了,万一有点意外,就不好办了。”
“现在孟津那边据说已经聚集了二十万难民,就那边现有的两万石不到的杂粮,够吃到黄河化冻、百姓返乡的那一天吗?”
没错,即便按每人每天只吃6两来算,20万人一天也要7.5万斤粮食,而现在才十一月头上,等到黄河化冻至少要八十天,也就是说,即便按最低标准供应,要想坚持到曙光初现的那一天,也得需要40000石粮食才行,因此从这个数字上来说,朱由崧给难民准备的不是太多了,而是还不够。
赵鲁知道朱由崧所言不虚,但他还是再次提醒道:“王府已经尽力了。”
是的,这20万难民又不可能全部跟福王府签卖身契,签了卖身契也不可能全部被运往海外----运力不够----在这种情况下,朱由崧是多做多错的。
“孤当然知道,不能全靠本藩一府的力量,可官府能提供的救济杯水车薪啊!”
河南知府亢孟桧也算是个好官,大灾之年也向百姓提供了力所能及的救济,但问题是,河南去年遇蝗、今年大旱,两年之内颗粒无收,河南府手中也没有一点的粮食,因此,就算是亢孟桧挪用了前线的军粮,对于需要救济的百姓来说,也是远远不够的。
至于,河南全境的地主、富商中有余力的,也大多参与了救济,但他们救济的多半是本乡百姓,至于流民他们肯定是不管的,甚至还要跟防火防盗一样,防着流民呢。
“难不成看着他们从良民变成盗匪吗?”朱由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大明当前肆虐的流寇原本也是饥民,保不齐孟津那边在乞活无路下,就群起效仿了。“你放心,孤自有分寸,不会让北京那边过于忌惮的。”
见朱由崧态度坚定,赵鲁只能无奈的应道:“是,奴婢稍后就去安排!”
“另外,你给尚可喜部送五千石杂粮、一千斤腌腊熏肉、五十头活羊、五十头活猪去,算是孤提前给的年礼;再给黄河船队送五百石杂粮、两千斤腌腊熏肉、一百匹杂色绢缎、一百疋花布以及一些果脯和盐糖过去,这几年他们辛苦了,这些东西算孤额外给他们的奖励。”
尚可喜是朱由崧扶持的一股力量,这几年过年前后,朱由崧总要送些犒赏过去的,今年也不例外,至于黄河船队嘛,虽然是福王府名下的产业,不用太过客气,但下面人用心了,朱由崧也不能当做理所应当的,总要给予一些物资激励的。
赵鲁眉头紧皱,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情凝重的去执行朱由崧的安排了。
赵鲁离开后,朱由崧把钱禄叫了过来:“路通标行的人手调过来了?”
钱禄回复道:“唐总标头亲自带人过来的,一共一百五十个好手,都安排在了邙山别院里候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