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奴才说什么呢?林大虎和祥福瑞居然想要赎回德王?”
看着皇太极那副动容至极的样子,急急从大孤山赶回沈阳的报告的富察·布丹低头应道:“是,祥福瑞的姚朝奉正是如此跟奴才说的,不过,当时林大虎不在,奴才并不确认林大虎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皇太极仔细想了想,命令道:“传佟图赖、宁完我、鲍承先、马国柱、扈应元、徐明远、许世昌、仇震入觐。”
皇太极之所以不传满八旗权贵,是因为他知道在揣度人心、分析具体事务上,满八旗权贵是比不得汉奸文臣的;至于让佟图赖来嘛,则是因为他是满清的情报头子,现在对祥福瑞背景调查出现了新的特大线索,自然是需要他知晓和验证的。
由于被传唤的臣子所在的位置远近不同,因此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才到齐了,等所有人都到了,皇太极便让布丹把姚醒跟他所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等布丹说完并按皇太极的指令退下后,皇太极若有所思的冲着与会众臣言道:“关于济州林大虎、北疆祥福瑞,朕一直怀疑其与南朝福王在海外拓殖有关,而今却从济州得了不同的消息,对此,卿等怎么看?”
宁完我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左右,然后首先出列言道:“皇上,奴才以为,林大虎部与祥福瑞想要赎回德王,并不意味着其等一定是德王麾下或与德王有关,极有可能是林大虎等人故布疑阵,想转移我朝之视线。”
皇太极回应道:“宁卿的意思是,林大虎部和祥福瑞与德王其实无关,那么说,宁卿是坚信林大虎和祥福瑞就是福王府的暗子喽?”
曾经在图们江口被谢友青摆过一道的宁完我低头道:“奴才曾奉命摸过那朱由枢的底,接触下来,乃是一不知民间疾苦,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膏粱子弟,所以,奴才不相信,那朱由枢手下会有林大虎这样的海上强人,也不相信朱由枢能编练出祥福瑞的私军。”
皇太极扭头看向许世昌:“许卿,朕记得,那日你也去见过德王,你是不是同意宁卿的判断呢?”
许世昌权衡再三,向皇太极言道:“皇上,安乐公曾有‘此间乐不思蜀’之说,遂封三世,西晋亡,而其国乃存,故,奴才以为不可谓朱由枢之一时表现所迷惑,其人或本就存着效仿南朝正统皇帝的心思。”
许世昌虽然跟宁完我唱了反调,但边上几个汉官却不约而同的点起了头,因此,皇太极仔细询问了正统皇帝是怎么回事,等知道失陷瓦剌的明英宗是被人赎回北京,最后在大臣的帮助下实现翻盘、重登帝位后,不禁表情严肃起来:“扮猪吃虎,成语是这么说的吧。”
鲍承先站出来回应道:“皇上说的是,朱由枢的确存在扮猪吃虎的可能,但奴才浅见,这其实是众多可能中的一个,若无其他佐证,却是不能肯定朱由枢就是祥福瑞的东主、林大虎的雇主,所以,奴才以为南朝福王的嫌疑不能立刻排除了。”
鲍承先说完后,扈应元出列言道:“皇上,奴才以为若祥福瑞背后是南朝福王,则完全没有必要跟我朝提什么赎买德王之事。”
扈应元解释道:“不说的话,德王尚有一线活路,说了,我朝是断不会允许德王离开大清境内的,这样的故布疑阵,只能是起了欲盖弥彰的作用。”
扈应元的意思是,没听说福藩跟德藩有什么恩怨,福王府没必要刻意陷害德王,让朱由枢去死,进而扈应元提出了一个可能:“奴才,怀疑,祥福瑞背后的东主既不是福王也不是德王,而是朱由枢死后,可以承继南朝德王爵位的某位贵人。”
一众汉臣哗然了,是的,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但这么一来,嫌疑犯的范围就扩大了。
所以,马国柱质问扈应元道:“扈大人,你是不是认为,祥福瑞确实是一个自发组建的商团,林大虎部是这个商团雇佣的海上护卫,夺济州、占北疆,归根结底为了求财,朱由枢也好,南朝福王也罢,或者某个南朝亲藩宗室,都只是祥福瑞勾连的背景,有关系,但实际并不是祥福瑞真正的东主。”
扈应元沉吟良久后,确认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皇太极颇有些头疼的看向面前的汉臣,没错,这些汉臣的脑子转的够快,但也转的太快了,居然由一句话,联想到了那么多,搞得事情愈发复杂了。
因此,皇太极起身围绕着座椅转了几圈,下令道:“朕明白了,卿等先退下吧,佟卿留下。”
汉臣们离开了,皇太极看向佟图赖:“鲍承先说的对,没有证据,一切推测都是错的,卿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佟图赖回应道:“奴才这就去查朱由枢,但若要把怀疑的范围扩大了,奴才就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佟图赖建议道:“奴才以为,还是要在北疆设法抓捕一两名祥福瑞的高层为好。”
佟图赖能想到的,皇太极也早就想到,但皇太极却道:“眼下松锦战事吃紧,先不要去招惹了北面,待先解决了南朝大军后,再做计定。”
目前,明军已经在宁远集中了十多万精锐部队,同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