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合作、多年朝夕相处的同事面前展现自己的胴体。
近年来影视作品中裸体场景不断,有些戏里会莫名其妙地找些女孩光着屁股
在镜头前晃悠。当然也有运用得恰到好处的,典型的例子当然是早期黄蜀芹拍的
《画魂》,此后大家对《红樱桃》等裸戏也就司空见惯了。
可她马清明并不是专业演员,而是一个有着骄人成绩的专职编剧,她的任务
是同剧组的主创人员们一起为全剧把关,拿出好作品,而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实
现招徕观众的廉价目的。而且她根本没义务也不应该用她的身体来工作。
她不是美院的专职模特,用裸体工作,用自己的身体参加艺术创作;当然她
更不是低俗的三陪女,用自己的身体和色相来赚钱。做为编剧,她应该用她的头
脑来工作,来创作;就是像现在这样客串演员角色,她也应该靠自己的演技来工
作,来创作。
而今天这些与她朝夕相处的、完全应该与她平起平坐的同事们却在齐心协力
地说服她,或是说唆使她,叫她马清明,而且就叫她马清明一个人,用身体、用
裸体来工作,来创作。
换个思路就可以说明这种要求实际上是多么荒唐:这同叫她马清明每天光屁
股上班有什么两样?其他同事都衣冠楚楚,而她马清明却要像个怪诞的天体主义
者,终日赤身裸体出现在办公室,小到清早在电视台大门口向传达室老曹头问好,
在楼道里向大家点头微笑打招呼,坐到办公桌前埋头办公,去咖啡室喝咖啡,去
饭厅吃饭,大到进剪辑室,进演播厅,甚至进会议室同领导和访客们开会谈话,
她都要光着屁股。
同事们在她背后交头接耳议论的不再是她的发型,不再是她带了什么耳环项
链,不再是她衣裙的颜色款式,甚至不再是她的身段、她的胖瘦比例、她皮肤的
细腻质地,而是直接评论她的奶子和屁股,议论她臀部是否浑圆,议论她乳房是
否丰满,议论她阴毛的浓密,甚至议论她奶头、阴唇乃至肛门的色泽和形状。
天哪!想想看,这简直太别扭,太荒唐了!
这还不算。她还要考虑如何向父母亲朋们交代,她还要考虑怎么才能向他们
解释清楚,那个在荧光屏里光着身子演戏、那个正在向全国亿万观众展示自己奶
子和屁股的年轻女人就是他们的马清明。
而她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向身边这些同事解释清楚,这几分钟内萦绕在她脑际
的全是这类念头。他们会有权问:“你现在才开始想这些,不是已经太晚了吗?”
的确,分镜头剧本她早都看过了,在她来试戏的时候,孙秀琴也已经提醒过她了。
她迄今为止还没把这件事情考虑透彻,完全是她自己的责任。
她感觉现在已经没理由再推脱了,她预感到自己必须裸体出镜。好在分镜头
剧本里的描写并不可怕,她可以把身子在案板上缩成一团,而且可以请求熊导只
给她拍个模糊的背影。最好只是简单的侧卧裸相,她穿上露背泳装去游泳池或海
滨浴场不也会露出足够的皮肉吗?区别不过是个小裤头而已。以她对熊导慎重的
执导方式的了解,他一定不会让她难堪的。
她实际上已经心服口服了,需要的只是一个人毫无顾忌向她指出,她已经没
有退路了。 这些人里现在就属向卫东和马清明说话最无顾忌。因为他做为添加这场裸戏
的始作俑者,当时并没有任何其它念头,完全是从剧情需要出发,他根本不知道
会由马清明来出演这个角色。此外他同马清明共事经年,知道她是个非常明事理
的人,一旦她觉得对方说得有理,她甚至会去说服原来支持她的人转变观点。
向卫东看着陷入沉思的马清明,问道:“清明,首先你做为编剧,我觉得你
应该接受大家的意见,在剧里加入这段裸戏。”
马清明抬头看看他,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至于具体如何拍摄吗?”向卫东环视了一下,和熊伟交换了一下眼神,接
着说:“我们还可以和熊导再商量。如果清明觉得不方便,我们也可以找个替身
演员嘛。”
胡艳等听后点头赞同说:“嗯,可以考虑找替身演员。”
“别了,”马清明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可知道用替身的麻烦。拍摄的时候
总得藏着掖着,怕看见脸,剪辑的时候也总感觉捉襟见肘。”
她小腹下那种麻麻的感觉更强烈了,因为她要做一件完全可以不用做的事情。
她知道这一切还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首先做为编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