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地望着她,他的目光顺从、纵容甚至含着一种微笑。两片唇抿得紧,唇与下颏之间那段距离的皮肤绷着,其实只凭眼睛很难察觉笑意。但是秦娥觉着那微笑带来的引诱,以及藕断丝连的拉扯感是缠绕着她手腕的一段银线。离他越近,那种带着如同静止于炎夏的、腐烂的体香越是逼近了她,只觉胸口闷热。那袍子的靛青色布料上,有一种流水般的光的触感,手指所经之处,他一贯干巴巴、也不见几两肉的腿根有些湿凉,令她指头下面覆着蜡油般软滑。“做了润滑……”他虚虚地笑,“这样进来会舒服些。”
果不其然,那两股之间的缝隙稍微湿润,也许经过之前扩张,并不那么规规矩矩地合拢着。但她尝试着伸进两根手指的时候,他忽然狠狠一颤。有一瞬间因为颤抖而挨得更近,秦娥觉着他脸颊的细汗要滴落下来。
太慢了。她的胸口、小腹深处升起的一股热流抢先于思维忽然活跃,这种涌流告诉她,实在是太慢了。她竟然专注地试探深浅,不顾几次抽离令后面黏液潺潺地淌出来。赵雏哼一声好痒,紧闭着的嘴巴不得不张开,那一瞬间她几乎分不清这种渴望为何。他慢慢蹭进来床,裤子挂不住腰地垂下,两腿在袍子下有些难堪地交缠。
屏风遮不住的弱光跳动着,一对弓鞋静静躺在铺平的阴翳上,夹竹桃粉色的丝绢面子黯淡。黑靴交叠地倒在一边。秦娥不记得这是自己头一回用手,一切触感都是新奇的:她渴望着进入对方,但是并非基于生理上的舒爽,也无快刀斩乱麻般畅快,而是觉着进入的过程可以很漫长很漫长。尽管褶皱里浸透了黏稠状的液体,只是那些凹凸不平的位置仍然比她手指粗糙。她不能温和地处理一件残忍的事,自以为有足够耐性,其实毫无分寸的插抽对于承受者更像一场折磨。一开始赵雏还能磨着性子,合着她的频率一点一点溢出委婉低回的呻吟;然而她愈是慢,他反而愈来愈疼,横冲直撞也不如现在的疼痛。恐怕是好些日子不必使用后面,过去习以为常的姿势,一时竟也觉得难受。他情不自禁夹住两股,倏然意识过来那等同于夹住她的手指,脸色一白:“娘娘怎的不用……?奴怕没清干净呢。”
“……公公夹得真紧。”
她眉尖蹙起的弧度深了些,听不懂是责怪抑或玩味。赵雏讪笑着说些荤话:那是,那是娘娘给的东西么,不夹紧了怎能怀上……他明着激怒她,以祈祷她怒极之后动作能更快些,那样也换来自己舒服。她空着的手抬起的时候,赵雏以为会受上一个嘴巴,结果只是腰被掐住。一股风溜进袍子,往汗衫下的小腹里灌。
光线这样昏黄旖旎,他竟然觉得反胃。
她用指尖蹂躏着深处褶皱,每回觉得步入止境,他都闷哼着摇头,示意再往深些。他努力分开因为疼痛而蜷起的腿,表面镇定,实则心里也开始焦灼。他回忆着情欲降临的感受——但为什么只有疼。为什么只有撕裂一样的疼,即便进入更深也无法唤醒他应有的欲望,这种作为人的原始本能的东西,随着很多次被使用恍恍惚惚变得迟钝。视线扫过房梁的一道灰,自屏风左往屏风右,逐渐有东西顺着肌肤细细腻腻地流出来。秦娥猛地一顶,他在断断续续的呻吟里失了声,才反应过来是涎水淌在脸上。他慌张一把拭了,却想不起来何时开始走神,也不记得自己两目空空的模样,满口哼的全是疼。
赵雏方才侧身,能够对上秦娥正脸。忽然她几乎手脚并用地把他翻个儿,他脸陷进被面,脖子被从后狠狠掐着,呼吸不上,眼冒金星,逼得眼眶迅速红了。
她用膝盖抵着他的腿根,强迫性地掰开已经充分张开的两臀。一条缝隙楚楚可怜,吸吮着夹不住的黏液。
“莫非您只喜欢来强上的?”
秦娥气息很细。赵雏无法看她的表情,但是很快失去心思估量那句话里的情绪。她果然改用玉势,假如说刚才是和风细雨,那么现在瞬间疾风骤雨。他用臀部牢牢夹住那根柱状,头晕得牙关有些颤。他想将自己当作一道锁,一分一秒被冷冷的簧片撬开。也不知道玉势撞进什么褶皱,一下子令他腰疼得挺不住,无意识往边儿闪躲一下。
他立刻知道自己犯下大错,急中生智,急促地喊一声“娘娘”,又在她尚未反应之前讨饶:娘娘——奴该罚。
一字一吸,声调儿仿佛与她躲猫猫般轻柔,说得缠绵极了。
他小心翼翼挪着身体,重新趴好她的身下。那处空洞由于摩挲,泛着由浅入深的红,为不让接下来伪装出的呻吟变为纯粹发泄痛苦的哀嚎,他只好咬死舌尖。
经历过体温已经滚烫的玉势,沉重地抵进他身体里,每一回开合都激起脊背一阵抽搐。赵雏竭力尝试不去呼吸,试着把自己逼入一种意乱情迷的境遇,即便窒息唤醒的欲望也罢。但他只清醒地觉得越来越疼,不想再要,却不得不要。肠道里烫得像是出血,他浑身很冷。不是失落萎靡的冷,而是逐渐找回对于自己知觉的掌控感的理性的冷漠。
有一瞬间,宁愿这样疼着。
秦娥翻过来他。好不容易得了呼吸自由,他忍下胸口的窒息感,晕头转向却凭借着本能向她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