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繁花开尽的暮春等到战绩赫赫的兄长归朝,同时等到皇帝慰问性的一刻驻足。红云的影爬满朱墙,分不清是光影更美,亦或是她手腕儿的红珊瑚镯更加璀璨艳丽。她像刻意回避赵雏,而后者看到她真心实意笑的模样,感到美得生疏。但是很奇怪的,尽管生疏,他却不觉可怕,因为她的真实容颜,只能永远比他想象当中更加美好。以他的狭窄眼界,其实并不真的知道她喜欢何事何物,或者为什么才会微笑,但是只知自己对她的近乎于崇拜的爱,超越世间万事万物对她的驻足倾心。
他又退回最初的边界。皇帝来过夜时,有大总管伺候,淑妃是不用他值夜的。有的时候他会梦到淑妃,破晓的梦深处,仓惶地醒过来,感觉让她进入自己的梦是对于其身份的玷污。却又觉着意外之喜,笑着摸一把脸,手掌全是湿冷。这个时候,是他梦里的女人跪坐皇帝背后,用玩弄过他的纤细手指,打着清晨的寒战,为皇帝拢前襟的衣扣的时候。他还记得几回陪她过夜之后的拂晓,他睁着眼等她醒来,摸到她的手指总是冰冷,指尖呈现失血的青白色。他说,奴给娘娘捂捂手么。淑妃漫不经心地问,你凭什么呢?你们这种人呀,心比我的还冷。他的门面仿佛毛鞭抽过,僵硬的一阵冷,不敢做声。她反而升起兴致,伸手过去:“含住我的手吧。”
他想,如果是皇帝呢——会用怎样的方式给她取暖?
连翘经常训斥洗衣婢女,其中一个名娥儿的是首当其冲。赵雏自第一眼便认出她,因为她的眼睛实在太过清醒,被她注视,感到一种如针刺喉的隐痛。他不喜欢她的精明模样,乃至对于财宝的贪婪,因此从未留心她被如何如何刁难欺辱。直到猗兰殿复清冷下来,新的夜夜笙箫,于距离皇帝寝宫最近的昭阳殿内回荡——娥儿离开,封为美人,入主昭阳。
淑妃重病一场。她没有再碰过赵雏,直到他被迫坐上秦娥的床那一刻,仍然感到精神上的空虚,碎石投入深井,遥遥不闻回声。
伤势稍好一些之后,他咬着牙,清洁完全残破不堪的下体,用软管灌着甘油一寸一寸往体内送,像给植物输入一些养分的手段。反反覆覆几回,折腾得腿酸软,里面总算清得干净,腹部甚至因空瘪而微微凹陷进去。他尤嫌不够,仍用淑妃赏给过他的玉柱,缓慢地顶进自己身后。赵雏太过熟悉这样的入侵,却仍然因令人两腿发抖的疼痛,扶住桌沿,逐渐地双膝跪地,躬着背后,一手强迫将那东西塞进伤痕累累的通道。身后的窗子口,投来一道明亮的月的视线,具有一种赤裸裸的窥探欲,让他羞耻更重。这种事情,他是从未亲自动手做过的,然而为淑妃的冷落感到恐惧,生怕她不再愿意碰触自己。那么假如,自己送上去呢——玉柱顶端黏进通道,赵雏生怕捅得愈深一些会碰到内里的伤,但他不愿那些污秽坏了她的兴致,只好就着将将容纳、不会掉落的位置,重新系上外面裤带。
厨房晚膳做的杂粥。淑妃夜里失眠,于是白日困倦。她遣散开其余宫女,令他坐在身边,喂她吃粥。她的手肘撑在桌边,袖管微微翻落,露出一截枯竹般的纤细手腕儿,很久不戴红珊瑚镯。黄灯笼的光晕里,腕子一片瓷白的光。赵雏自知体内夹着一块不上不下的东西,难以坐下,于是二话不说,默默跪在淑妃裙边,直起大腿,以恰当的高度双手高捧瓷碗。淑妃不解,他只是道:“奴请娘娘用膳。”眼睛却回避她,既害怕让她看出自己衣物遮蔽下的淫靡,又期待着这一切的发生。
淑妃没有多问,就着他的侍奉,兴致缺缺吃过一些,夜晚却破天荒地召他进来。连翘递来一只蜡烛,似笑非笑,眼球亮得如火:“烛台坏了。我们娘娘就说,让赵公公今儿先做一回人肉烛台吧。”
无数人类的眼球掉进火炉,烧得乌黑发亮,于是凝结一捧烛光。赵雏面无表情,心难以置信地冷下去——这便是她之前所说的责罚?终究是他会错了意——她的惩罚的意思是,再不会要他的身体,一定将他推开更远?
鸦青色纱帐之后,淑妃无声睡在那里。夜归于熟悉的寂静,她的呼吸声都是遥不可及。赵雏近乎贪婪地嗅空气里的味道,试图找出从她衣裳中闻过的、来自人体微冷的幽香。然而只有头顶的蜡,飘出焚烧时间的寂寞气息,呛住他的喉咙。
户外的漏滴声逐渐模糊,即使数着次数,他都不能够明确计算出来跪过几个时辰。初进宫的时候,他接受过这种苦练,因此即使手臂酸胀、颤抖不止,即便滚烫的蜡油沿着手指滴落,于敏感地皮肤上,凝结一串细小的红珍珠,都咬死牙关不会松开。更难忍的却是身后玉器,开始一刻不止地彰显它的存在。一股粘腻的液体流出,而他不能用手,只好一回一回收缩着臀,却加快粘液下流的速度。赵雏终于混沌地意识到,那些是血。
玉器塞得太久。伤口绷不住外物入侵,重复裂开。他想,那些伤疤已经没有意义,无非自取其辱,于是自虐一般,跪坐下去,用硬质的靴跟触到玉器凸起之处,非常别扭又很难堪——硬生生将它顶了进去。
即使身后如此充满,他却寂寞得快疯掉。血却成为某种润滑,往外推着玉柱,他生怕令人尴尬的东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