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向我扑过来,”他警告梅琳达,“除非你想看到我再次伤口破裂大出血。”
梅琳达看起来吓坏了,我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对孩子说这些!”
他拉住梅琳达和埃莉诺的手,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问题,看起来耐心而又愉悦。整个探视过程中,查尔斯都在睡觉,简直比喝了医院里的镇定剂之后的病人还能睡。闹累了,梅琳达便拉着埃莉诺去楼下喝茶去了,奶妈抱着查尔斯坐在沙发上,我则在他的床头坐了下来。
“乔纳森今天来过了吗?”我问。
他点点头:“来过了。”
“你部里的那些人……”
“不用担心,只要我没死,他们就一步也不敢动。”
“是不是他们——”我咬了咬嘴唇,没敢说出我心里想的。
“还没有查清楚。”他说,“刺客非常狡猾,很明显,他没有亲自出马,而是放出了他亲自驯养的毒蛇。”
“魔法部里的那些人还在封锁吗?”
他笑了笑:“你不看报纸?昨天已经都放出去了,不然那些官员的家属都要抗议了。”
“我怕吓到孩子,把家里的报纸都扔了。”我说,“你们查出什么了吗?”
他的脸色微微一沉,似乎不太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那就不要和我说了。”我说,心里涌过一阵排山倒海般的难过,一时间非常害怕听到真相。
“你以后不要再与你的一个老朋友联系了。”他平淡地说。
我心里的恐惧全部变成了现实。汤姆竟然真的对弗朗西斯下手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我嫁给了他。我又想起他那晚说过的话“又被弗朗西斯算计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纠葛还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
弗朗西斯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他进入康复期之后,我就带着孩子们回了苏格兰。
我们家里有两个奶妈,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是斯图亚特庄园附近村子里的女人,叫做苏珊,负责照料查尔斯。另外一个叫丹妮丝的伦敦女人负责照料梅琳达和埃莉诺。家里的管理仆役的事儿都是归管家,我也从来不插手,可是我从直觉上就一直不太喜欢丹妮丝。我也说不上为什么。
我在斯图亚特庄园住了一阵子,逐渐就习惯了每天照料孩子们的生活。上午我一般在自己的房间里吃早饭,午饭前,梅琳达和埃莉诺的如尼文家庭教师会跟我汇报一下她们的学习情况。午饭我和孩子们一起吃,吃过饭,女孩子们回她们的房间睡午觉,我则在育儿室陪查尔斯午睡。下午,梅琳达和埃莉诺上图画课和音乐课,我则在书房里看书写信,等到用茶点的时候再见到这些孩子们。
“大家都喜欢梅琳达,谁会喜欢埃莉诺。”一天午后,我碰巧回到育儿室拿我的编织手袋时,听到丹妮丝和另一个女仆闲聊,“梅琳达又漂亮又聪明,对人也礼貌,埃莉诺那个孩子长得面无血色,每次她看着我,那副表情就好像是我欠了她十个金加隆一样。”
“是啊,她还总是端着小姐架子命令我给她跑腿。”另一个女仆哼了一声,说,“她不就是个情妇的私生女吗,还真以为自己和梅琳达和查尔斯的身份一样。”
我走进门,在门框上敲了敲。
丹妮丝和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仆吓得立刻跳了起来。见我看着她们不说话,她们拿不准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她们的话,一时间一句话也不说。
我走到沙发上拿起我的手袋,在壁炉前转身看向她们:“明天早上吃完早饭,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克劳德先生会把这个月的工钱算给你们。”
无论她们说什么,我都没有改变我的主意。我对仆人们向来都是脾气出奇地好,从来都没有发过火。女仆和男仆在工作上犯错,我都不会生气,但是在私底下散步这些无聊琐碎、诋毁孩子们的谣言,我是绝对不能忍受,也不会原谅的。
梅琳达和埃莉诺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好端端地把她们的奶妈给解雇了。我向她们解释是丹妮丝找到了另一份工作。新来的奶妈是贝卡给我推荐的。她是个淳朴的苏格兰姑娘,叫做凯芮,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看起来很可爱。
弗朗西斯康复回家后也注意到了丹妮丝的离开,我没有向他解释原因,他连讽带刺地对我说:“两个月不在,你这个斯图亚特夫人的架子还越来越大了。”
我气得没理他。
他大病初愈,魔法部里积累了一大堆公事,他又是个凡事亲力亲为的人,所以不顾治疗师的反对,坚持要去部里,每天大清早就出门,吃过晚饭才回来。我则继续在家里陪着孩子们,过着舒适低调的家庭生活。
一天晚上,我哄查尔斯睡着后,又去看了看梅琳达和埃莉诺。梅琳达给埃莉诺讲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霍格沃茨的鬼魂的故事,把埃莉诺吓得不敢关灯睡觉。“我以后要去布斯巴顿上学,”这个从小在巴黎长大的姑娘抽着鼻子说,“我才不要去霍格沃茨。布斯巴顿里面可没有可怕的幽灵!”
“嘿!”梅琳达生气地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