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疑神疑鬼,肉眼可见的憔悴。
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再这样下去,我怕我撑不住。
于是我想找个机会把所有事情调查清楚,那些照片我全部塞在了公文包里,我决定找沈念清问个彻底。
今天上完课后,我整理着讲台上的书本,没有抬头发出命令:“沈念清,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等我到了办公室,发现他没有跟过来。
就这样,等了一天,他也没有来找我。
如果是犯错,是有事,我会再次坦然叫他来办公室。这样的情况我从未遇见过,一时觉得棘手,不知如何处理。
我才是那个游离在失控掌局之外的蝼蚁。
整整一天,我时时警惕再次有人偷拍。
晚自习下课,我准点离开办公室。
经过老区教学楼的时候,我心底拔凉,这儿的路灯什么时候坏了,踏在秋叶上的寒冷延伸到全身。
我抬头看着惨白的夜空,月亮剥落下来的鱼鳞在我眼眸里闪光。
仅仅是我一瞬的出神,紧接着一股力快速拉着我的衣服,把我拖到了楼梯口,捂着我的嘴巴,我的眼神暼向身后,是沈念清!
挣扎了几下,他放开了我,把我抵到死角,这也是从外面看向里面的卡视线的位置。
因为旧教学楼无人打扫,这儿灰尘四起,我撑住身后的废桌子,一手污秽。
“老师,为何您不等我。”
他摘下口罩,似耳语声般问我。
我觉得他莫名其妙,趁着机会把公文包里的照片拿出来,展现在他面前。
“这些照片,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些解释。”
他停顿看了几眼,挑选出了一张最满意的,亲吻了一下照片,又看向我,深情要命。
“老师,我爱您。”
危险的告白,在催我拔刀。
“你是我学生!清醒一点!沈念清—”我低声求他。
黑暗里,他璀璨的目光,正剥落我的理智。
他含情脉脉看着我:“哪条法律规定了我和老师您不能相爱吗?”
没有,并没有。
可是,重点不在这儿啊。
我冷静下来,保持身体的平稳,坚定地告诉他:“沈念清,我二十八岁了。你才十八岁,我们相差整整十岁,你有光明的前程,我作为老师,我要以身作则,我的责任是教书育人培养你成才。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沈念清看出了我的心思,但并不想遂了我的愿,而是把旁边碍事的椅子全部踢到一边,捏着照片的指尖传来了窒息的摩挲感。
“老师,您拒绝我。”
暗沉的嗓音灌进我的五脏六腑中。
妄想扭转此刻不安的情况:“不是,我…”
接着重重的踩踏声,所有照片被他碾压在脚底下,不轻不重地扭曲,只听见撕裂声不断传到我耳朵里,像失聪了一般。
我那一刻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完蛋!
他的侵略力太强,疯了一样的拎起我衣领把我推向墙壁。
我根本没有保留的余地。
沈念清的吻,碎裂并且热烈,在秋末冷风的墙上狂击着我的心。他鲁莽的咬着我的嘴唇辗转,一只手发颤的轻握住我的发丝,另一只手粗暴的捏着我的腰部。
他一米八的身高完全占了主导权的优势。
沈念清本是清凉的泉水,现在如此滚烫,超越了酒,超越了火,灼烧我的眼睛,到我的咽喉,我的胸膛,我的全身。
我越是抵抗,他越是暴力,他在压制我,喘息震耳欲聋,久不停息。
不知为何我放弃了,仍由他肆意占据我。我祈祷时间快过去,等待他推倒最后一颗胜利棋子。
沈念清似乎满足了,他停了下来,提过我撑着许久桌子红肿的右手,他把我的手放在他校服里的白衬衫擦拭,我惊恐地望着他。
“老师,脏东西我给您清掉。”
我的骨头散架,眼神涣散,透过粘稠的呼吸我看着沈念清,他的身后是看不尽的黑夜。
让人罪孽的软唇,带着刚暴烈过后腥红、齁人的血,沈念清舔了一下,志得意满用指腹抹去。
我像失语了一样,沈念清似乎要开口对我说些什么,我推开他,捂着耳朵仓促逃走。
还好,他没有追上来。
.
没有让我想到的是,沈念清第二天没有来上课。第三天也如此,一个星期快过去了,我再也按捺不住。
我以家访的借口和陈老师要了沈念清的家庭住址。
沈念清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呢。桀骜野性?狂放暴戾?细腻温柔?
我置身于一个高点,我想冒一场险,去纠正他的谬误,我要包容每一个学生,帮助沈念清走出错误的世界观。
我按着地点找到,从花园里散步往前,这座洋楼处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