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纯欲的脸贴近,似乎想与我接吻。
如果理智全无,恐怕掉入陷阱。
我一把推开他,没有用力,他轻轻坐在了病床边,如美人落在棉花上优雅与清绝。
“沈念清,你现在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低沉着嗓子,带着一丝指责,声音像被许多海水浸湿了的沙滩上裸露出来的小石砾,急促得颤抖却又冷静得出奇。
或许是激怒了沈念清,他柔弱的一面突然被他抬头的冷笑所打破。
此刻的状况变得非常有趣,沈念清轻蔑的眼神砸过来,我觉得自己愚蠢无比。
“老师,您想反抗我吗。”
什么?
他在说什么?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起身拽过我的领口,用力的把我正面按在病床上。
我的脑袋狠狠撞在了硌硬的木板床上,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还没有等我完全恢复清醒,沈念清抛出一系列的问题质问我:“为什么您可以喝班主任递给您的水,又可以接过校长给您的锦旗,也可以满足您妹妹提出的任何要求。为何,就对我不可以。”
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有妹妹?!?
我脑子又是一顿浆糊,无数细碎的片段从我脑海里快速掠过。挣开被抵住的双腿,不可避免地磕到床脚,随即产生滚烫似的痛感。
他这样足足居高临下看着我有两三分钟。
我竟然真的动弹不得,只是揪着我的衣领,就被他的力气压得不允许我起身。
也就在这时,我看清了他正拎着我衣领的手背上有两道淡淡长长的指甲痕迹。
知道我妹妹的存在,恰好昨天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我抱着赌的意味反问他:“那你跟踪我又是想做什么。”
我没有想过真的会是他,在得到真正答案之前我依然相信他是一个学生,并非特殊。
可惜,我赌对了。
沈念清缓慢翻转我的领口,冰凉的手指触摸我的锁骨,直勾此处,一眼都不留给其他地方。
接着轻盈地俯身压在我身上,讥笑:“老师。我对您真失望。我足足跟随着您四百五十六天,您却才发现是我。”
疯了,真的疯了。
我内心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现在似乎没有任何办法制止他的行为,努力想转移注意力,但很难。
沈念清的力气太大,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我抬手扼住他的手臂,想借此喘一口气,现在的他,仿佛不期而至的死神。
突然,我又被他拽了起来。一来一去的颠簸我的心脏着实吃不消,这一波未停,前方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温书焰?”
我还是平复心情,告诉她,我学生不舒服。
“我有点发烧。”
沈念清乖巧坐下来,等待检查。阳光镀了金似的洒塌在沈念清的长睫毛上,平薄的嘴唇上,一切完美得不真实。
我想,无论谁看到这一幕,都不会忘记此刻在这里短短的停留。
简单开了退烧药,我带着他离开了。在路上的时候,我想与他说些什么,但是沈念清并没有给我机会,他走得很快,随着下课的铃声流失进人群。
沈念清背影在我余光里拉得老长,实在做不到把他与那个黑衣男人放在一起,这让我不寒而栗。
“陈老师,你有沈念清家长的电话吗。”
作为副科老师,我并没有保存家长电话的习惯。如果没有记错,我似乎在众多家长会中从来没有见过沈念清的家长。
“沈念清?他发生什么了吗。”
班主任的固定思维,叫家长一定是犯错了。
我说得很心虚:“啊…没有,就是问一下。”
“啊他,父母不在国内,他是重组家庭,就他一个人生活。”
“哦,这样啊,没事了。”
我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冷的发麻,朝着办公室外走去,外面有阳光。
.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在想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沈念清怎么会突然如此,他是遇到什么了吗还是纯粹对我…
这个想法很可怕,让我差点没有了原则。
刚到家,就碰上我妹妹去浴室:“哥,你去客厅帮我拿下快递,拆了放我桌子上。”
“嗯,好。”我返回到客厅,一个放好的快递盒在桌子上。
我走到我妹妹房间,心细用剪刀拆开快递。
除了几本资料,还有一大堆照片散落下来,我蹲下来好奇地捡起来看,触电一样恐慌地弹开,这些照片上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我!
这么大的动静惊扰了正洗澡的温月:“哥,咋了?!”
我连忙心猿意马地把所有照片胡乱凑在一起,一边打着幌子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