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井闻言抬眼,面前升起的热气烘得他眼眸发烫。
他开口:“我干了这种事,高先生还能放过我?”
高书文叹了口气:“老严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被人威胁了?你说出来,我能帮一定帮你。你跟了我那么长时间,你是什么样的性子难道我不知道吗?”
骆希觉得自己形容高书文是深渊海怪真是没错了,对那两位绑匪用金钱利诱,对严伯则是打感情牌,可她知道,等他重获自由,将会凶狠撕咬着所有背叛过他的人。
严井也是知道高书文的行事风格,目光黯下:“没有苦衷,我自愿的。”
男人油盐不进的模样扎疼高书文的眼,正欲破口大骂,铁门又哐啷声拉开,矮子冲了进来,胖子关好门跟在后头。
老鼠冲到高书文身旁,抬手就给了他脸颊一拳,揪起他的衣领大骂:“你儿子报警了!还说什么给我送钱,是想套路我而已吧?!”
老鼠也没敢使全力,这一拳威吓打得不轻不重,可高书文哪曾被人这么对待过,他不怕狠的,就怕疯的,刚压下的心率噌地暴涨,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是疼痛的,脑子被人用锥子一下下击凿。
骆希顿时感到一丝快感,但面上还得佯装紧张,激动大喊:“诶,别打他啊!”
肥猪来到他们面前:“安静!再喊我就弄你!”
高书文晃了晃头,见没有晕眩才开口:“不可能,我儿子是不可能那么快报警的,贸贸然公开这种事,对公司很不利。你让我打个电话回家,一切不就清楚了?”
“好,我让你打,但我们还是要四千万,一个子都不能少。”
“我都说了,没那么快能筹齐!你们还不如拿了那两千万,见好就收!”
“高老板,你家那一辆辆车子,随便放出去抵押都能套现不少钱吧?还有家里的藏品?我们也是多少做过功课的。”
老鼠松开高老板的衣领,走到高太太面前。
伸手开始解她的大衣扣子。
第四十五根骨头尖齿塘鲺(二连更)
废厂里总藏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这里过于荒芜,可能某个角落里就躺着被冻死的动物,那种味道时有时无,堵得骆希喉咙眼酸涩作呕。
她拼命扭着肩膀反抗男人的无礼,手腕上的扎带像尖齿塘鲺咬得她生疼,估计手腕已经破了皮:“你要干嘛?!别碰我!”
怒不可遏的高书文将喉咙都喊破了音:“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他用尽上半身的力气去挣扎,轮椅咣吱咣吱晃得快要倒下,胖猪赶紧跑去按压住他。
驼色羊绒大衣敞开,里面是泛着月色的真丝衬衫和高腰紧身牛仔裤,胸是胸,腰是腰,还散着淡淡迷人花香。
老鼠哪里见过这么精致的女人,色欲一下充满眼。
本来“朱老板”的原意就是无论高家给不给钱,这女人都给了他们两兄弟,要怎么玩儿都可以。
直到亲眼所见,才知道这是怎样的尤物。
咽下口水,老鼠将高太太锁骨前绑成垂坠蝴蝶结的绸带一把扯开,滑顺的布料松开了一半,立刻跳出羊脂白玉般的半团雪球。
他指着高太太的胸部,对高书文说:“如果要给两千万也行,那就用高太太来抵另外的两千万。还有,别说我的手脏,老子他妈的还有更脏的地方……哈哈哈哈——”
他笑得放肆疯狂,肥猪也跟着呵呵淫笑。
高书文双眼烧得通红,他都能想象,站在他身后的胖子现在是用多么猥琐的表情看着骆希。
他平生最痛恨不受控制的人事物。
先是沉佳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不能理解他的性癖,说那是家暴,是婚内强奸,说要告得他身败名裂。
他控制不了沉佳仪,心里刚动了杀意,没料到一场车祸就带走了她。
中年残疾,更大的打击是不举。
连性器都没法控制,对高书文而言,这简直就是吃人的梦魇。
他开始使用各种药物,在俱乐部里养过几个奴,但这么折腾,他的心脏很快就不行了。
换了心之后高书文曾经一度修身养性,可欲火总归是需要发泄,他又重回俱乐部,手段越来越升级,情绪却越来越压抑。
身体和头脑都会自动排除异物,那颗心脏并不属于他,每次往女人身上挥鞭他都觉得,力不从心。
直到那一天遇到了骆希,噗通跳动的心脏让他再次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从心中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愫在血液里乱窜。
高书文不喜欢那种感觉,有些失控了,不是他会有的情绪。
喜欢和爱,都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高书文痛恨不受控的心脏,痛恨不受控的绑匪。
他也无法接受被别人威胁的自己。
老鼠见高书文咬着牙一句话不说,以为他真如“朱老板”说的那样,对这位刚娶不久的妻子没有那么浓烈的感情,是只连钱都不愿意给的铁公鸡!
他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