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希心情不好,李元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交流外,两个人几乎不说话。
李元有点怀念之前聂沛在的时候,他的话还是不少的,虽然很多时候李元会懒得理,但现在人走了,李元经常发着呆就想起聂沛。
路上从一个闷葫芦变成了一对闷葫芦,直到京城,两人都是一愣,又是十多天过去了。
路上萧文修再没了消息,两人都到了京城,才意识到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麽进“黄府”。
两人先找了个客栈修整,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夜李元来一出夜探黄府,试试宫内有多少萧文修那样的大内高手。
然而不过入夜时分,小二带着一个人敲响了李元房间的门。
这人穿着一袭黑色的袍子,长得白净,见李元开门,他微微一笑,道:“李公子。”
李元皱眉,他想起来了。这个人是当时包南镇跟在萧文修身边的人,姓杨,也是个公公。
“李公子,还是请我进去坐坐吧。”杨公公拱了拱手,“我有事和公子谈谈。”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杨公公似乎是萧文修的人,但萧文修已经写信表示迟则生变,眼前这人还值得信任吗?
杨公公见李元不答话,对着带路的小二道:“银子你收好,替我们带两壶清酒,把隔壁的那位年轻公子也叫过来。”
小二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几颗碎银,他长这麽大也没见过这麽多银子,更何况是在他手里的。小二连忙对着杨公公谄笑:“客观您稍等,清酒马上就到。”]
李元终於侧身让开,同意杨公公进来。
杨公公不疾不徐,先在椅子上坐定,才道:“想必李公子也已知道我所为何事,等萧公子到了我再说。”
两间房挨着,杨公公这句话说完,门就被敲响了。
“进。”
果然是萧文希。
萧文希看见杨公公一怔,眼神顿时淩厉起来,带了可见的怒意:“是你。”
杨公公微笑,并不答话。
小二收了银子,办事飞快,不仅上了两壶清酒,还带了几碟糕点。但见屋中气氛诡异,小二吞了阿谀奉承的话,放下东西便离开了,临走还不忘关好了门。
见自己想要的都到了,杨公公对着二人作揖,细声细气道:“今日本不该是我来,但那小婢子实在是禁不住打,掉了几根手指就说了。”
]
“”李元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匕首,银色的剑刃眨眼间就到了杨公公脖子边上,“萧文修人呢?”
杨公公久居深宫,没见过这种淩厉的杀意,幸好脸上的表情控制住了,只背後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镇定道:“圣上赐了鸩酒,已经下葬了。”
这答案二人始料未及,萧文希满脸怔然,李元也是动作一顿。
“宫中之事我不便与你二人多说。”杨公公见李元没有杀人的意思,伸出手指按着剑鞘,将剑推远了些,“萧公公与我有恩,我不能不报。萧公公跟随圣上多年,脏事烂事都做了,却落得个良弓藏的下场,我对圣上没有怒气是不可能的。”
杨公公话音之中带了几分伤感:“深宫之中,稍不注意便是死无全屍,萧公公与我都懂,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也是如此。萧公公早就算到了今日之事,故而暗中联合越妃,又勾结了李公子这种江湖中人但我没想到的是,萧公公竟不是给自己留後路。”
说着,一派温雅的杨公公眼中少有的露出了些寒光,看向萧文希:“确有几分相似,不愧是萧公公的胞弟。”
“”萧文希说不出话来,按照杨公公话中的意思,是不是萧文修本有能力保命离开,却为了他而放弃了?
“萧公公带出了我,圣上愚昧,真拿我当宝贝,岂不知”杨公公自嘲一笑,“看的太明白,身不由己也就认命了。”
“萧公公早已不信我,若不是捉了一只鸽子,也抓不到那婢子。”杨公公从怀里掏出一个卷好的小纸条,推到李元二人面前,示意二人看一下。
李元并不着急伸手,眼神如刀地盯着杨公公:“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二人杀了我,便再也进不了宫了。”杨公公早猜到会有此一问,“若担心我诱你二人入宫,那今日就当我没来过。”
李元看向萧文希。他自然是无所谓,有此一事也是为了还人情,他本身进宫看看的意愿并不强烈。只是如果有机会,还是想进去看看。
萧文希脸都青了,进去了怕是陷阱,可不去的话宋越还在宫里,看杨公公这样,分明是有更多的消息掌握在手里,不进宫是不会多说的。
“进。”
杨公公了然一笑:“明日一早我派人来接二位入宫,希望二位公子还需按照我的要求来。宫中不比江湖,那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待杨公公低调的走了,李元才拿过那张纸条。
“我已入深牢,近日圣上欲置我于死地,顾不上宋越,她仍是完璧之身。届时城西成金客栈我会派人把手,脆之会带你二人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