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大哥明日一早还须回宫觐见,因是依小妹看,这席,也散得了。”
南宫郡主的任性骄纵,本是声名在外,然今日一见,才果真令人折服!孰人不知世子饮宴时,最恶便是遭人无端打断,而郡主,竟明知而故犯,着实大胆!
对着一脸正色的幼妹,南宫霁却一反常态,不但未曾动怒,反是讪笑两声,道:“也罢,既是璧月有言,那今日,便到此罢。”
席既散,兄妹二人缓步踱出中堂。
见璧月似为寡言,南宫霁轻一笑:“今日又是偷溜出宫的?因而忧心忡忡,是怕明日回去受罚?”
璧月一嗔:“这还不是怪大哥么?约定了出来游玩要带上璧月的,偏今日出西山狩猎,又瞒着我出行,害我打听了半日才知。”
南宫霁苦笑:“狩猎并非女儿家之戏,怎可带你同行?若教爹爹得知,可不震怒?”
璧月轻哼了声,背过身去似置气。
南宫霁略无奈:“璧月这般任性,难怪爹爹为难,想来欲替你寻得个合意郡马,还果真是难事。”
闻此言,璧月心内竟是一动,面色也悄然泛红,娇嗔道:“大哥无趣,又拿此言戏弄小妹。然既说到此,大哥续弦之事,尚是悬而未决,小妹看来,还是请爹爹先为大哥择定良人才是!”
风过,庭树窸窣,一阵乱花雨后,重归静寂。
一句戏言,却偏那般不巧,触到了大哥痛处?璧月心中一紧,正暗忖当如何挽回失言,却不想,那人已先开口:“ 昨日,我去了青云观。”
璧月一怔,小心道:“大哥是去。。。见了柔素?”
见他颔首间,面上已露凄色,心中自也起不忍,道:“柔素,她可还好?”
南宫霁转身踱了两步,长声一叹:“落得那境地,怎会好?。。。她对我,想来是多有存怨。”
璧月摇头:“柔素自小与我一道长大,她的心性,我却还是知晓几分,想她绝不会怨恨大哥。只是,若果真论起此,小妹还着实为她不平,她虽是宇文家的人,然到底兄罪不及妹,何况宇文一族上下数百口皆无恙,为何独独她一弱女子要受牵罪?大哥若是尚念旧情,为何不去求爹爹赦了她,许她回宫?”
南宫霁闭目一叹:“你以为我欲见她受此苦么?只是此事,远非所想轻易。。。”回头见璧月还欲争辩,语气便一转:“天色已晚,明日一早便要回宫,还是早些歇息罢。”
言罢便命人送她回房,自己也在后往寝居踱去。
走了不几步,却见璧月回眸:“小妹。。。今日所为鲁莽,或有处冲撞大哥,令大哥不悦,大哥可会怪罪小妹?”
南宫霁闻之觉诧异,不知素来横行无忌的幼妹何故变得这般知礼。只是她既诚心,当下倒也颇觉欣慰,乃一笑:“你自小任性,妄为之处却还少么,大哥又何时怪过你?”
璧月回以一哂:“既如此,大哥可莫忘当下之言,万一明日再想起小妹的冒犯之处,又生反悔,欲来加罪,小妹可不认!”
吹过阵夜风,本觉酒意已消散,只是一入内堂,又觉头痛,到底还是醺意未去。径自回榻躺下,闭目却又辗转,酒意滋扰心神之故,闲情杂绪总难由心头落去,甚难将息。
不知何时,忽闻帘外轻缓脚步声,想是宫人送来醒酒之物,不禁心生厌烦,道:“拿下去罢,吾不欲用。”
脚步声一时戛然止住,然不过须臾,又重响起,却并非向外离去,而是离榻愈来愈近。
南宫霁终于怒起,睁眼断喝了声“出去!”。
其时那人正欲撩帘,倏忽似为一震,方抬起的手也随之落下。一时怔立于原处,看去进退维谷。
榻上,南宫霁已翻身坐起,欲看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忤逆他之意。
透过薄薄的纱帘,纵然灯光幽暗,却可清见帘外之人并非宫中打扮。顿是一怔---缘何这身影,竟那般熟悉?脑中一念闪过,即刻跳下床几步上前,一伸手撩开纱帘---面前,果真是那张熟悉而俊秀的面庞!
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头阵阵眩痛,思绪依旧混沌,思来酒酣耳热,难道此刻,却是在梦中??果真如此,倒也甚好,不必费心揣摩其中蹊跷,也勿须计较前事恩怨,当下只需好生相依厮磨,一解这多时来积下的相思愁苦。
“霁,我。。。”
静默半日,才开口,却觉那人的手,已轻触上自己面庞。微一怔,望向那人含情脉脉的双眸,心中顿一热,竟有恻然之感,方才欲言甚,倏忽也想不起了,只是那久违的赧意,令他不自禁轻阖上了双目。下一刻,便有两片温润之物贴上了唇间,心念一动,伸手回环住身前人。。。
许久未历的温存,令二人皆有些难自制,不知何时,已相拥来到榻上。
那人粗重且犹带酒气的喘息不断萦绕耳侧脖颈,缠绵间,越凌也似教熏染得迷醉,混混沌沌,如坠云海,神志沉浮不定。身上的衣物已是越来越单薄,却丝毫觉不出寒凉,懵懂间,只是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