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岛屿,但纬度近赤道,不在海滩上仍潮湿闷热。
幸而日头终于几近西沉,热烫的黑色柏油至少不再反射艳阳上下蒸烤,将路上行人折磨的汗流浃背像落水狗。
“都说不是这个方向了,刚刚.........”,中年人刚刚张口,就被扫过来的锐利眼风给逼得收声,
四个人在这条所谓普吉岛主干道乱走了近两小时,说是主干道,说穿不过是条一线道的小公路,偶有人家,大部分都是浓绿的野草灌木,高高低低,杂乱电线四处拉牵,典型乡下风光,
王家豪耐心正要崩溃,但见中年人脸色惨白,头上胡乱披着条毛巾遮挡,背上还背着一个几乎晒晕的小孩,他深呼吸几次忍住飙骂,只瞪过去一眼让中年人闭嘴。
长这么大,别提生平第一次带两个人用假证件闯海关,这两份证件怎么来的他现在也不想再回忆,除了五轮和大人,更崩溃的是,此刻手中绳头还牵了个丧尸似的青年,
昨夜的恐怖飞头虽然给KO,但金毛阿天依旧昏迷,小男孩说那恶念已经脱离印记侵入体内,若不赶紧找到潇洒,金毛就完了。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金毛突然醒过来,但他双眼失焦,拉着能乖乖跟着走,却不会说话也没反应,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四个人,老弱妇孺占足三样,更糟糕的是才刚到埠包便丢了,
下了机,他指天骂地带着尿裤子的金毛去厕所,手忙脚乱间将包包交给五轮保管,没想到这老家伙竟带着小男孩挤进机场大堂普吉观光局办的妙龄泰国舞蹈表演,看美少女看得口水直流,一直上了的士才发现包包不见,什么时候给人扒走都不知道,最后大伙儿自然被赶下车。
四顾荒凉,王亚芝下榻的豪华Villa酒店在东西南北哪个方向都搞不清楚,几人在路上瞎转,偏生这里没网没讯号,依稀记得酒店名称,但泰国名字发音一长串,试图问了几次路,越听越迷茫,搞得自己也不禁开始些怀疑到底有没有记错。
“不行,先去那里休息下,”
眼前不远有一个破落的工棚,若是中暑,情况可大可小,就算是有特异功能的孩子那也还只是个孩子,他一手拖着行李,示意中年人先将小男孩背过去棚下,一手拉着不收紧绳便会四面八方随机乱走的金毛。
匆匆把他拴在凉棚一角,王家豪探了探小男孩的额头,凉凉的并不热烫,不像是中暑,他有气无力地拍开他的手,似乎并不喜欢碰触。
“大人只是累了,没事的,”,实体化的身体虽不喜阳光曝晒,但秘书大人的疲惫估计是因为昨夜招唤冥狮,在人间行走,魂力被轮回机限制住,没想到秘书竟能强行突破空间,这一点,他自问万万做不到,且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代价。
“我去找人要点水,顺便看能不能借网,”,王家豪皱紧眉头,得尽快找到王亚芝,否则不只孩子撑不住,金毛要成真活尸,那就完蛋了。
沿着公路,前面似乎有间民宿,他加快脚步,然而身后竟突然传来一阵尖锐至极的声响,急促刺耳,他被骇得差点摔进路旁蒿草堆,回头一看,只见辆白色宝马敞篷跑车斜斜越过双线直接滑向对面车道,轮胎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煞车痕,
“Are you fucking crazy?!“
咒骂在宝马停下的瞬间开始对着路中央那个傻愣愣的身影狂飙,王家豪一个激灵赶紧往回跑,凉棚底下的中年人也瞬间窜出来,幸而这条路车流稀少,此时并没有其他车辆。
不知是活结没打好还是怎的,金毛阿天竟挣脱了开来,走上公路游荡,
跑车男人边骂边甩门下车,一身樱花粉色的西服,风骚惹眼,但他却在看清路上两人后脸上墨镜滑下一半,
“咦?”,讶异一闪而过,下一秒,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便微微凝起,“Who are you?”,他的语调已然没了刚才的暴跳如雷,静静的,却令人心中一凛。
这句话,对着中年人,目光却瞬间在绳头拴住的人身上扫过,染成金色的短寸头看上去古古惑惑,而原先机灵怕死打着小心思却其实不算坏的一双眼中,此刻只是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多亏了和谷歌地狱公司的你来我往,who are you三个字五轮还是听懂了,
“you father,“,他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面上镇定,心中却开始打鼓,人间这是怎么了?随便路上一个后生仔也能令人感觉危险,自己堂堂一个法王,上来后谁都怕,想想实在憋屈。
莫名其妙的回答令人火大又啼笑皆非,感情这阿叔还是星战迷?
中年人肤色苍白全然不似当地人,两条极为抢眼的浓黑粗眉挂在脸上,实打实的躯体,活人不可能有的浓郁阴气,他一点也不陌生,怪了,到底都是哪来的?潇洒那家伙对于来历讳莫如深,怎么都套不出来,现在又来了一个?
“第二结界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