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沉非明毫无疑问的被保安赶出酒店,就算程公子修养再好,也不可能受得了这种近乎诅咒的恶劣忠告。
何二少一脸尴尬,与原先的引荐美意背道而驰就算了,婚礼前十五分钟新郎倌被气得仰倒,抱腿都巴结不来的大师也被轰走,确实没料到沉大师会口出狂言,此时他有些动摇,难道真是神棍?
几个伴郎团公子少爷拍拍他肩散了这场闹剧,他苦笑,一时判断不了这忠告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也许真是挺盲目,他总觉得沉非明不是骗子,想着要不要追上沉非明道歉,然而一抬头,便见到那对男女转身的背影,原先沉大师与这两人聊的热火朝天,态度热情,和往常的高冷完全不同,难道这两位也是什么能人异士?
“等等,两位,”,他追了几步才赶上,
王亚芝疑惑,“何公子?”
刚才的事的确奇怪,王亚芝正拉着萧洒想找沉非明问个清楚,八卦的目光在暗地里慢慢汇聚,刚才荒诞的事件正飞速在宾客间传播,
“两位,唔好意思,你哋系沉大师朋友?”,他气喘吁吁,
“呃....... .合作partner吧,.....“
何二少眼睛一亮,不过弄清两人只是个无名经纪和艺人后,他心中不免失望,难道沉非明对演艺圈有兴趣想签经纪约?
一耽误,再追出去酒店门口已经看不见沉非明的身影,他有些懊恼,这下可是两边都得罪了彻底。
同样想找沉非明的王亚芝这才想起又忘了留他的number,“嗰程少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点解沉教授会那样说?你也懂看相吗?”,找不到正主,她直接问身边男人,说不定特异功能也看出什么。
淡蓝的天变得稀薄,近乎雾白,像一个被撑到极致的气球,太阳渐渐沉入绿色丘陵,而不再炽亮的光线中,月的影显现在海平面上,影影绰绰,像个虚影。
萧洒摇摇头,没有这种能力,除非有地府命书,他不知道沉非明看见了什么,心中无来由地有些奇异浮动,尚未到不安的地步,这种感觉,早在稍早见到那个橘色衫裙的女人便开始了。
“他这样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无法预测,但冥冥间,终归比一般人敏锐,
关于沉非明这个人,他拥有的能量很独特,自己应当见过,第二结界.... ..当时一照面,这四个字便跃出脑海,不过至今再没有一丝线索,不想与此人多有交集,这人却总像苍蝇一样绕着。
一种直觉告诉他,沉非明绝非表面上那样简单。
“不如回酒店别墅?“,他说,
虽然事情有些怪,但转眼婚宴就要开始,宾客随着引导人员入座海滩上的白纱教堂,飞舞的轻绸和鲜花搭建的临时建筑如梦似幻,王亚芝暂时抛开心中好奇以及若有似无的八卦目光,却没想到过了半晌萧洒会突然开口,
“现......现在?“,她微微一愣
几百人都就了位,新郎官和一排伴郎站在最前,程少脸上已经没了适才的不悦,不管之前有多少八卦,此刻亲友汇聚,远远的红毯开端,郑芸娇美的面容隐在精致白色头纱之下,茕茕伫立,华贵蕾丝婚纱后是伴娘团,郑芸父母早亡,人极有个性,只说自己走上红毯又如何?
这种时候起身离席未免太过惹眼,郑芸这样帮她,怎么可能这时候失礼?王亚芝心中疑惑,轻轻压低音量,“怎么回事?”,腦中一閃,莫非. .....,她忽然反應過來,“你看见了什么?”,
他有些好笑,却享受这种被她需要的感觉。
阴历七月,按照沉非明的说法,鬼怪友善月,此处既是海滩又是酒店,枉死意外身亡的人向来不会少,在哪里都一样,放眼望去,什么鬼物都没有自然不是太正常,加上沉非明指向不明的忠告,也许避开麻烦才是上策。
上次在澳门酒店是为救王亚芝,现下这种时候,却没有必要沾染,虽然他尚未感觉到有什么凶物在四周吓走孤魂。
“没看见什么,现在不能走?”,不大明白这样的仪式,到会场后王亚芝总露出一种迷样痴傻笑容,喃喃着无处不美轮美奂,在他看来,几根柱子拉着布,看上去比纸扎楼还不稳当。
“当然不行啦!今天要待到最后,”,她心底一松,晚宴的时候还得social一番,来都来了,不能浪费机会,新娘开始入场,王亚芝闭上嘴绽起微笑,用眼神示意他随众人一起鼓掌。
不知道为什么,郑芸经过时,她看见那双捧着花束的手似乎有些轻颤,王亚芝没有多想,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有些紧张才正常,尽头等待的是程少的温柔笑意。
裙风拂过,萧洒却忍不住皱起眉,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当时在深水湾,她身上曾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此时周遭人气杂乱,各种花卉,人工芳香弥漫,但奇异的味道却更难以掩盖。
镶满水钻的巨大十字架下,一对璧人执手相望,牧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