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正好,族里的青壮年都去参与捕猎,周围十分清净。白荀将新找到的几份药草仔细清洗好,放在宽大平坦的石板上晾晒。
“冕下~我晒好了!”高声讲话的小孩皮肤黝黑,脸颊泛红。大约四五岁的模样,笑起来就像开的漫山遍野的红花。仿佛藏了蜜似的甜的厉害。
“阿裴真棒,这是给你的~”白荀顺手抓了一把野果干塞过去,叫阿裴的男孩立即伸手接过蹲在角落吃起来。微黄的发丝里藏着两只白白的耳朵,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
阿裴的父母在之前抵抗其他部落侵略的过程中死去了,虽然族人们你一点我一点的照顾着但依然颇为瘦弱。不过也因为如此,小小年纪便十分懂事。
确认阿裴乖巧的窝在角落,白荀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不想太过依赖系统的力量,也无法确定会不会有一天会突然消失。在有限的时间内,他更想教导兽人学会使用药材。起码普通的头疼脑热,上火炎症能够独立解决。
阿嚏!!!
突如其来的喷嚏声打断了白荀的思考,待他抬头眼前只有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鼻尖眼眶泛红,显得有几分可怜。棕褐色的瞳仁左右乱转,十分尴尬。
“病了?”兽人们的身体一向强健,感冒还是比较少的。白荀垂眸当做没看到对面涕泗横流的模样,顺手抓了几味药递过去。“去那边,将这些药放进锅里煮了。煮沸之后减成小火再煮半个时辰……”
“唉?好……”兽人拿了药却没立刻离开,又小心瞥了白荀好几眼。确定没有半点异常才转身离去,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小石锅前。只他没有看到就自己转身的瞬间,白荀嘴角隐隐有些许上扬。
空气里弥漫着药香,阿裴吃完了果干又凑到阿居身边帮忙。阿居温和的笑了笑,很有耐心的指导着面前的小兽人。偶尔目光失神,又不自觉笑了开。
冕下的手真好看,阿居偷偷用余光扫过正在整理药材的手腕。脸色越发红了,只是自欺欺人的背过身去……
“阿居,过来帮我按按肩……”白荀注意到阿居刻意掩饰也掩饰不掉的小动作,轻笑了一声将人喊了过来。阿居下意识咽了口唾液,镇定心神。不等再叫第二声,身体就乖乖挪了过去。
阿居很有经验,捏揉肩颈的力道不轻不重。白荀一边无意识的抚摸他的小臂一边半眯着眼打量不远处熬煮药材的兽人,腮帮鼓鼓的好似在生闷气的样子。
“跟只藏了一嘴巴瓜子的小仓鼠似的……”在心里念叨了一句,白荀眼睁睁看着煮药的家伙将熬好的药喝下去。又烫又苦,逼得兽人双眸含泪又不敢吞吐。憋的委实难受……
“冕下,药汁好苦……”哭丧着脸,兽人委委屈屈的凑近。似抱怨又似撒娇,眼神里更多的是讨好和探寻。白荀招了招手,那兽人就乖乖跪在脚边不吱声了。
“这点苦能难倒你?你这么厉害?”伸手捏住兽人的脖颈,一路抚摸到后背。以白荀的视角可以清晰的看见兽人的后肩有一点微弱的紫光。这是针刺后留下的,直接证明了眼前的兽人就是昨日跟踪自己的人。
“冕下……阿彬……”兽人被识破,一秒尴尬后又恢复如常。反正他现在的第一目的是给祭祀留下印象,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达到了。也不过于纠结,直接堂堂正正的开始自我介绍。
白荀对他是有印象的,毕竟是族里唯一可能学会合击技能的双胞胎两人之一。但看着眼前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并没有出声打断。如同看相声似的,等到这人将话说完。
“私自跟踪祭祀是什么罪名?”白荀动了动上身,眉头微挑。阿居立刻低声附和,按照部族里的规矩。私自跟踪祭祀,严重了是要逐出部族的。而白荀似乎不在意又似乎想要公事公办……
阿彬还扬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可怜兮兮的低着头。刚刚还挺胸昂首的小狼崽子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整个身子都趴伏下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无辜的睁大,就像是不小心闯了祸后抵死不承认的撒娇。
白荀看着他的模样抿着嘴,沉默了半晌。最终也没有心慈手软,喊了留守部族的兽人将阿彬带走。以公开二十鞭做惩罚,不轻不重。
阿居看着阿彬灰心丧气的被留守的中年兽人带走,无奈的摇摇头。虽然冕下对这人是有点兴趣,但私自跟踪犯了忌讳。现在这样小惩大诫,算是一笔勾销。就是不知道阿彬能不能转过弯来…
“规矩不能破……”白荀看着阿居低声道了一句,阿居立刻点了点头。看着白荀低头挑拣了几样药材还冲了一碗蜂蜜水,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阿彬被罚是有错在先,哪怕无人看见……白荀也不能破了自己立的规矩。送药材和甜水则是私事,表明他对这兽人也有几分好感。于公于私,对阿彬都是恰到好处的。
……
既然是公开惩戒,阿彬被罚自然需要捕猎小队回来。在众兽人面前执行,警告所有族人不要自作聪明。
执罚过程中阿冷负责监督,白荀却没有到。算是给阿彬一点面子,不至于太过狼狈。阿彬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