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要了一次又一次,韩芜应下身都麻了,精疲力尽到自己何时睡过去都不知道。
今晨醒来时,他一人坐在床榻上,寝衣还严严实实的穿在身上,他甚至以为那一切都是梦境,可床榻上凌乱的被褥、守宫砂的消失以及身子上与男人欢好过后的痕迹都切切实实的存在着。
他呆呆地坐了许久,好半天眼睛才动了一动,眼泪强忍着没有掉下来,他艰难地拖着身体下了床。
韩芜应醒来,本该有宫女进来服侍,可惜那个宫女也不知跑哪偷懒去了,韩芜应只得自己打了冷水洗漱一番,回来时看到小桌上摆着已经冷掉的馒头和稀粥,他便就拿这些草草充饥填腹。
只要不饿死也就罢了。
他坐在小榻上,对着窗抬头看那阴沉的天空在发怔,忽然外面有清脆的鸟啼声,光线也逐渐明亮起来,似乎是晴了。
韩芜应坐久了,也想舒展舒展身子骨。他出了泠欢宫,可惜周遭都冷清得很,他偶尔看见有宫女捧着红盒路过,只要见着泠欢宫都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甚至对他视若无睹,急急地走开了。
他走到一处假山旁,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说话,不知是哪个爱嚼舌根的小宫女。
“诶,小翠,皇上病了这么久,昨儿个怎么就突然生龙活虎起来,一连去了好几个嫔妃宫里。”
“你算是问对人了。”那宫女声音放小了,“我跟在杏妃娘娘身边,说是皇上吃了道人给的神丹,一吃就见效了,午膳时娘娘可是看着皇上一顿吃了三碗饭呢!”
“”
韩芜应面色苍白,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明明都说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怎偏偏
昨夜那场情事令他恶心,他心底竟恶毒的期盼着那老皇帝快快死去,不要再来碰他。
他步伐加快起来,好像这样就能把昨夜的那一些肮脏都给远远甩开。
可惜,皇宫之大,他竟然迷路了。
附近依旧很清冷,韩芜应确信这离自己的泠欢宫并不远,他走了一段,瞧见不远处有座小亭子。
“双溪亭。”他仰头念着那牌匾上的字,不由自主地踏进了亭子里用衣袖拂了拂椅面坐下,看一只黄鹂鸟欢快地在枝头上蹦蹦跳跳,想到自己当今是处境,不免心酸地道,“多情雨后双溪水——”
“红满斜阳自在流。”
忽然背后有人接了下一句,倒是把韩芜应给吓了一跳,他忙拭了眼泪,回头一看,那人站在亭下,身着石青龙褂,腰上系着黄带子。
韩芜应只知他是皇室,却不知是何人,只得起身略无措地看着他。
“娘娘可是初入宫?”
他怎敢担得起“娘娘”这二字?他只是个区区“答应”罢了。
韩芜应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点了点头,“是”
“原是这样那就是启瑾不对了,冒犯了娘娘。”启瑾赔礼道,“我乃皇上的第十三子。”
“十三殿下”韩芜应微微弯腰,看他的年纪似乎与自己相差无几,心底不免又想到那老皇帝,他垂下了眼睑。
启瑾看他心思重重,便往亭上走去,“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原本二人是一人在亭上,一人在亭下,隔着距离。可韩芜应没料到走神一会儿,十三皇子就到了自己跟前,为了避嫌,他忙退后了两步,结果脊背撞在了亭柱上,眼见着就要摔下台阶,启瑾手疾眼快抓住韩芜应的手,将他拉回来,借着力把人带到了自己怀中。
韩芜应方才慌乱中扯到了昨夜的伤口,后穴那处疼得很,他整个人被十三皇子搂在怀中,身体贴着身体,而十三皇子的手竟然还放在他的臀上,他顿时一阵脸红,忙推开了十三皇子,斥责的话就要脱口而出:“殿下”无礼!
可他一抬眼,却见启瑾神色如常,大方坦荡,不像有意之举,想要吐出口的话便硬生生吞了下去,他还想着是自己多心了。
“娘娘要避嫌也要小心脚下,切莫摔着了。”启瑾依旧温和地道。
“殿下说的是。”刚刚就要错怪他,韩芜应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倒是错过了眼前人眼中的那抹精光。
忽然远处传来喧闹声——
“那只鸟在哪?你们仔细着点,这可是皇后娘娘养的,找不到就要你们的脑袋!哎哟!怎么会飞到这种地方?”
韩芜应寻声望去,启瑾在旁侧道:“听闻皇后娘娘宫中养了一只黄鹂,想来是不小心跑了出来。”
韩芜应一时无言,他竟然以为那黄鹂是自在逍遥的,真是大错特错。
启瑾若有所思地道:“鸟儿豢养在笼子里当真是可惜了。”
韩芜应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因为这句话,他心底就觉得这初识的十三殿下为人是极好的。
怕皇后宫中的人会来到双溪亭,为避嫌韩芜应赶紧告别了启瑾,在泠欢宫周围兜兜转,终于在天黑前走回了宫中。
他午时未用膳,宫女也没来找他,他这下可以确信,在这宫中真的只有他一人。
午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