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短暂的僵持终于还是以塞德里克亲王的“软化”而告终。
“当然。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王子,我都不能再让原先的计划继续下去了。”
朋友?亲王殿下露出了一个和他张扬的红发同样肆意的笑容。而朱利安,有赖于对对方的了解,成功地在他说话之前完成了反击:“你不要弄错了。我和吉尔伯特,与你和安德烈不一样。”
朱利安切断通话,匆匆回到房间里去看望他唯一的朋友。此刻,他不在意也不想去在意那个一直说着“最喜欢他”的皇兄究竟在盘算什么;比起烦恼这些,他更希望吉尔伯特能够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如果他的一生能够只是为爱情而甜蜜地苦恼,不去涉及更多的阴暗,那该有多好。
吉尔伯特费力地摆动四肢,把自己从汗湿黏腻的连体服里解放出来。胸口的拉链被尽可能快地拉开,形成了露出后颈、锁骨和大片汗湿胸膛以及小腹的深;湿透的躯体因为不适而肿痛发涨,要脱下这衣服必须要花费比平时更多的努力:少年抽出手臂,上半身终于从致密的织物里解脱,发出在水声包围下愈加朦胧的摩擦声——接触浴室里微凉的空气令他不由自主地发出柔软的感叹。
随后他尽全力去扒掉更加污秽的下体部分。拉链在肚脐以下终结,满溢的精液和体液增加了难度,吉尔伯特努力了一会儿,把玩具从体内取出后就达到了极限,不得不开始休息——他现在几乎无法保持站立,如果不是担忧门外随时可能进来查看情况的朱利安的话,很可能已经在淋浴声的掩护下瘫坐在地了。
弥漫的水汽很快布满了整个空间,没人能够看清楚这块天然的遮羞布后面隐藏了什么。现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够什么也不想的休息一会儿——经历过众目睽睽之下的高潮,这男孩的肉体仿佛一个承受了过多压力的香甜布丁,由内到外无声无息地垮塌下来——但他没能如愿。
他的身体还未得到满足,连体服里的半硬性器和瘙痒穴口的存在感都十分明显,他花了大力气把自己摔进浴缸,终于放肆地、像安德烈那样毫不留情地玩弄起空虚的身体。他用微凉的手指去摆弄一切能让他感到愉快的部位,很快就绞着双腿、闷叫着射了。长时间沉迷于性爱的身体喷出稀薄的精液,随后,淡黄色的尿液争先恐后地从疲惫的阴茎里流了出来。
他好像一具尸体似的,双目无神,呆滞的躺在浴缸里。
高潮的后遗症加剧了他精神世界的折磨,在让男孩不由自主地想到父亲和叔父的同时更加厌恶起他的身体。肉体的疲惫和精神的清醒撕扯着他,鞭笞着他去想起那一件件说得上“煎熬”的回忆。他还记得自己在孩提时代萌发的对高大父亲的崇拜之情,但那种纯洁的感情被性爱的热度蒸发得一干二净,最终只剩下了赤裸裸的、不加遮掩的、自灵魂深处传来的悸动。
他几乎确定安德烈在这具身躯埋下的不是医疗用具,而是某种来自恶魔的诅咒。安德烈在创造了他之后又摧毁了他,离开了他。吉尔伯特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了:他本应该为这个肆意妄为的疯狂科学家感到耻辱和愤怒,但同时,他又像怪物维克多渴求着弗兰肯斯坦一样渴求着安德烈的身体不,也许在这其中错得最出格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吉尔伯特越发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他的叔父纠缠不清,更不应该爱上他的父亲;或许对安德烈的微妙情感可以用错觉来解释,可对达米安,他真的做错了太多他突然想到放进柜子里的那封大言不惭的信,以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又拿什么来证明自己呢?方才的肿胀过敏完美地证明了吉尔伯特·琼斯是个连机甲都不能碰的废物,也将他自小学习积累的一切付之一炬。
他不再能为家里争光,不再有值得努力的目标,也丢了依靠,没了可回的家——他已经没有了出路。
吉尔伯特侧过身躯,蜷缩起来。坚硬的陶瓷让他浑身发疼。
禁锢着他的连体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蹭下来甩脱在一旁,随着升高的水面一点点漂浮起来。
男孩摒住了呼吸。
外间有细碎的说话声传来,不足以听清,却足够提醒水中的吉尔伯特朱利安的存在了。
还是算了。男孩简单冲洗擦干,疲惫不堪地栽进床铺里,什么也不愿去想。
可一双温暖的手为他盖好被子,是朱利安去而复返。吉尔伯特似乎听见一声叹息,他不确定那是来自于自身或是朱利安,毕竟在他的印象里,生病并不是什么值得朱利安丢掉礼仪的大事。
是在担心他吗?男孩挤出一个苦笑看来现在就自甘堕落还为时尚早。
他尝试着坐起来安慰对方,但朱利安没注意到这个,而是被突然响起的通讯请求吓了一跳,是的,就像被抓到祸害了毛线团的猫咪一样。学长脸上浮现出不快的神情,狠狠地回绝了不知名人士的请求。
无力的四肢终于恢复了少许力气,允许吉尔伯特靠坐在床头等待。好在朱利安没让他等太久,带着尚未平息的一丝怒火转回注意力。
“你醒了,不再休息会儿吗?”显然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