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马球场开茶话会2</h1>
江燃等人的妻子身份定然不及唯惜,但也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女儿,此刻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好似春日里斗艳的百花。
男人之间的事情唯惜不清楚,可京城上层女人间的事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连绵不断的战争。
京城这些个太太们只要出门,那就一定要造足了势头,全身上下一定要拿出最好的身家,谁知道走路上会不会碰到自己丈夫的青梅竹马或是红颜知己呢?就算是碰上了别的太太,那也不能让人比下去了呀,丢的更是整个家的脸。
眼下唯惜还没进棚子就被四位太太身上的金银首饰亮瞎了眼,随便搭了遮阳的棚子此刻竟也有“棚荜生辉”的高亮时刻。
王烁的妻子率先起身拉过唯惜的手,亲昵无比,笑了笑道:“许久未见着公主,还是这么如花似玉惹人怜,难怪王烁总是不放心公主嫁人呢!”
按照辈分唯惜要叫她一声嫂嫂,唯惜自然不好推脱,只笑着应承了跟着她进去。此刻她笑语之间,借着唯惜亮出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立时便拔高了不少地位。
那边裴炤也已换上了打球的劲装,头发只简单用一根宝蓝色布条束了起来。他本就身材高大,此刻更是英姿勃发。
裴炤翻身上马,朝唯惜挥了挥手。
唯惜也笑了笑,挥手回应,更无心去管夫人团在说些什么。
慕烟夫人叹了口气,半是艳羡半是阿臾道:“奴家是真羡慕公主,新婚燕尔羡煞旁人。我家那位,刚完婚时还好,现下是越来越不在意我的感受了。”
她本就是从江南嫁来京城的,虽然已经没了江南道的口语,但还是免不了存着些家乡语调,如侬软语,听着娇滴滴的,甚是惹人怜爱。
场上已经开打了,裴炤不想欺负人,只拉了江燃和三个禁军组队,对面是兄弟团其他三人和两个小官。
唯惜留意着场上裴炤的动向,无心和她们家长里短,囫囵回道:“不会吧,慕夫人天生尤物,慕烟又不是瞎子。”
慕夫人以扇掩面羞笑。
唯惜只转头看一眼就差点被炫瞎了去,扇子边缘镶了一整圈金玉,上面绘着百花,花蕊上嵌着小粒的珍珠,扇子两边还坠着长长的丝绦。
也不知谁带起的京城这股繁复为美的风气,唯惜看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她今日来的时候并没有怎么特地装扮,只简单梳了发髻插着两个金步摇。在满屋子的珠光宝气里,显然是不够看的。但是碍于她身份在此,也没人敢拉她进夫人团之间的冷枪暗箭,换了个人,只怕要被其他人嘲笑到天边去了。
高烨老婆闻言道:“慕夫人是在江南待久了,不清楚这男人本性就是始乱终弃啊。”
高烨老婆的爹是当朝宰相,她也算是京城里除了唯惜外数一数二的高贵了,一向瞧不起江南来的慕烟老婆,此刻虽然说的话题只在男人身上,还是硬将出生拉了出来,暗地里贬了慕烟老婆一遭。
慕烟老婆只是笑,也不知扇面后面的脸是真的笑还是冷笑。
江燃老婆却真的重重叹了口气,蹙紧眉头,道:“是啊,谁知道他们男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这话倒不像是另有所指,唯惜反倒好奇起来,继续盯着马球场,嘴上问道:“赵姐姐和江燃出事了吗?”
赵泠黯然,眼神追随着场上的江燃,道:“白日里天天在禁军营里就算了,现在晚上也时常不在家吃饭了,经常很晚才回来。”
“可有谈过?”有了实打实的八卦,大家暂且放下了纷争,往赵泠身边靠拢。
赵泠点头,“也不是没有和他说过,他却总是岔开话题,要么就直接说是高烨他们找他去吃酒。”
高烨老婆摇摇头,道:“不曾听我家夫君说过。”
赵泠又叹了口气,“我自然知晓。最近户部事务繁多,高烨哪有空陪他疯,左右不过是随便扯了个谎哄骗我罢了。”
此话一出,群情激愤。
“男人都是这样!只要你问话,他要么不说,要么什么离奇的谎都能说出来!”
“就是!我家那个,要不是忌惮我爹,他老头子还想着给他再招几房妾室,我呸!”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狗!男人都是狗!”
这几个女人突然达成一致,站在同一战线纷纷唾骂男人。
唯惜毕竟刚成婚,婚后之事所涉尚浅,只能在一旁附和着“对对对”“是是是”“姐姐们说的太好了”。
扭过头,赵泠还是郁郁之颜,满面愁云散不去。
“赵姐姐可是有心事?”唯惜问道。
赵泠瞳孔缩了缩,也不避讳,直言道:“我年纪不小了,想要个孩子。”
棚中又静了下来,一时静得吓人。
场上江燃进了一球,朝着赵泠挥舞球杆,回应他的只有赵泠的冷漠和棚中其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