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金的一道线斜着划过床边,照在一截纤细的手腕上,白瓷般的肌肤上飞了一道金。
慕千华从昏睡中慢慢清醒过来,昏昏沉沉了一阵,记忆慢慢回笼。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蜷缩起来抱紧了被子,令人害臊的淫糜气味里,还能嗅到魔皇留下的余香。
缩在被子里就仿佛被拥抱着,慕千华耳根微热。鼻端嗅到的气息里,混杂着若有若无的妖气和血腥味,魔皇做爱时从来不脱上衣,伤口的味道却依旧残留了下来,让慕千华不禁有些忧心对方的伤势。
不过话说回来,这份担忧何其荒谬。
与其操心季渊任的伤势,还不如考虑对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又在祸害仙门中人。
强忍着疲惫打起精神,慕千华起身梳洗,清理过后换好衣服,离开房间,先叫来弟子问过宗门内的情况,才问道:“可有人见到季渊任?”
弟子们纷纷摇头,都说不知道。慕千华让他们先离开,自己想了想,先去了林玉声那里。彼处空无一人,连林玉声也不在,慕千华不觉皱了皱眉,转头往盛蔚房中来。
院落里静静悄悄,房中有人在,慕千华敲门之后没有回应,推门进房,还未散去的欢爱过后的气味扑鼻而来。
盛蔚趴在床上睡着,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了一床,裸露出的小半肩背上满是新鲜的青紫红痕。
看就知道没有做过清理,为着弟子也为着自己,慕千华苦涩的抿紧嘴角,上前温柔的轻轻抚摸盛蔚的黑发,转身去准备好热水,再回来照料弟子。
盛蔚睡得并不安稳,慕千华替他擦拭,清理下面的时候,小凤凰哼哼唧唧,迷迷糊糊的喊道:“相公”
并不清楚两人相处的细节,只当盛蔚和林玉声一样,都是被季渊任强迫。骤然听见盛蔚半梦半醒着撒娇,慕千华不觉一愣,稍一失神,不防被盛蔚翻身过来抱住了胳膊。
把慕千华当成了季渊任,小凤凰撒着娇蹭来蹭去,又喊道:“相公”
慕千华僵了一僵,眼看盛蔚闭着眼睛,只顾拽着他不放,默然片刻,出声唤道:“蔚儿。”
——跟男友亲热完毕,被老师抓到现场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盛蔚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又情愿相信自己还是身在梦里,睁眼呆呆的和慕千华对视片刻,松手、闭眼、躺下,抓过被子高举过头顶,把自己埋了进去。
顿时哭笑不得,隔着被子拍拍里面的凤凰,慕千华道:“蔚儿,为师准备了热水,你既然醒了,先洗个澡再睡,能休息得舒服点。”
“师、师尊?”
从被子团里冒出半个头,盛蔚小心翼翼的看过来,依旧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魇。
不光被师尊目睹事后现场,甚至还麻烦师尊清理——里子面子都掉没了,小凤凰慌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尊。
终于确定这不是梦,小凤凰耷拉着脑袋,道:“师尊弟子知错了,师尊不要生气”
慕千华感到诧异,回头问道:“你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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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再说,有什么错还真没考虑过,小凤凰被师尊问得一愣。
“那、那个”盛蔚绞尽脑汁,支支吾吾的道,“弟子、弟子跟七师弟在一起的事,没有及时告知师尊,实在、实在太不尊敬师尊了!”
这算什么理由。
被弟子逗乐,慕千华不觉莞尔,又是一叹,问道:“你跟季渊任,你是自愿的?”
盛蔚点了点头,慕千华道:“蔚儿,为师知道你的脾气,看上去不好相处,一旦把谁放在心上,便对他掏心掏肺为师不能劝你什么,但是季渊任有道侣的事,你知道吗?”
盛蔚不知道,愣怔过后勃然大怒,掀开被子一跃而起:“那个混蛋!!!我要宰了他——!!!!!”
暴跳之际忽略了身体状况,腿一软,小凤凰栽倒在床上。
这一摔倒让他理智了几分,记起自己并不能打过某人,小凤凰晃晃悠悠爬起来,神色一垮,委委屈屈的找家长:“师尊季小七欺负我”
慕千华:“”
走到床前摸摸小凤凰的脑袋,安慰他就像安慰那个无处诉苦的自己,慕千华道:“先来沐浴,休息好了再说。”
仙界的天气像江南三月的碧螺春,馥郁芬芳清雅宜人,魔界的环境恰如寒冬天气一杯烫喉的烈酒,季渊任喝惯了烈酒,不禁觉得茶水淡而无味,让人不痛快。
“我真想打死你,”薄雾聚结成像,映出身在魔界的流华的面容,听着魔皇的抱怨,魔后指尖绕着垂肩的银发,道,“你在仙界的美人儿睡爽了,我留在魔界辛辛苦苦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还在这里嫌东嫌西。”
——辛辛苦苦?
眼神一扫流华的上臂,季渊任道:“你好端端的,穿丧服做什么?”
流华笑而不语,下弯的眼角上挑的薄唇流露出勾人的妩媚。他越柔媚就于是干了亏心事,季渊任道:“你是不是跟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