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如果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呢?!如果我本来就是自私无情冷酷阴鸷呢?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吗?!”
“他不在了皇上。那个唯一不因权贵名利对你好,肯舍命替你到夷地当质子,甚至受尽屈辱折磨仍不愿背叛你的朝子夕,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
是啊,我的子夕,我的子夕他不在了,他被我杀了。
李傅抱着头,痛昏了过去。
李傅的头痛之症复发,闻人燕唯有取消了行程赶回京。
服了药的李傅软趴趴地躺在榻上,一见到闻人燕就如小狗般窝在闻人燕的怀里,嚷道:“好闻人,你快帮朕按按,痛死朕了。”
闻人燕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手极冷,偏李傅抱着他就不肯放了,唯有命人找来小手炉,就着坐在榻上的姿势把手暖了一番,再伸入到怀中人的发丝中轻柔按压。胀痛难忍的头筋一下子就松了,几道暖流从闻人燕的指尖缓缓注入,从百汇流遍全身。李傅舒服得哼了一声,逐渐睡去。
闻人燕把熟睡的李傅轻轻移到枕上躺好,又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才对蔡乐招招手,领他到外室问话:“好好的,怎么又复发了?”
蔡乐躬身道:“是奴才照顾不周。之前有晚皇上从程贵人那里出来,屋内暖屋外冷的,怕是头吹了冷风才惹得痛症又发的。”
闻人燕皱眉:“这入了冬的冷夜,他出来到哪里去?”
“皇上回渡央宫找月图主子,是在月图主子的厢房内发作的,也不知是否吓着了,月图主子这些日子都不肯出房门呢。”
闻人燕心中疑惑更深,然而只是道:“我明白了,你好生伺候着,皇上一醒来就唤我,知道吗?”
“奴才遵命。”
吩咐好蔡乐,闻人燕便往月图的厢房走去。大白天的,月图的房门却是紧闭着。闻人燕敲了敲,道:“月图,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房中没有半点声音,闻人燕犹豫了一下,终是推门进了去,而穿著白大褂的少年正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他。闻人燕不禁一怔,随即关上了门。他转过身来,还来不及说什么,那少年便往自己怀里冲来。他张开手臂,那没有绑好衣带的白大褂便随着他扑来的动作滑落,光裸的身子就这样陷到闻人燕的怀中。闻人燕下意识地接着他,如摸到一块生热的软玉,灼得他连忙松开手,但月图却抱着他不放。
闻人燕摸摸少年的头,柔声道:“这是怎么了?不用怕,万事有我在呢。”
半裸的少年在他怀里闷声道:“他们都只喜欢哥哥。”
闻人燕背脊一僵:“为什么这样说呢?”
月图把一直捏在手心的竹兔子递给闻人燕:“他送我这个,他说他属兔,我属虎,这是把自己送入虎口了。”
闻人燕愣愣地看着那被捏得不成样的竹兔子,那兔子仿佛在龇牙裂齿,一口一口地啃在他胸口上。他就这样地僵在那里,直到月图忽地抬头亲了他嘴巴一下。
闻人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你干什么?”
月图搂着闻人燕的脖子,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你们都喜欢哥哥吧,赫连欲和李傅都把我当作哥哥替身,用我做想跟哥哥做的事,你也可以的。”
“说什么傻话?!这些胡话不许再说,要是让皇上听到了会杀了你的。”说着闻人燕就想把他推开,可是月图缠得很紧,若用真力又怕把纤细瘦弱的他弄伤。
“月图不怕,因为月图真正喜欢的只有阿燕,阿燕想对月图做什么月图都愿意,就算死都不怕。”说着他抬起一条腿,熟练地用下身磨蹭着对方胯下。
闻人燕看着那张带着情欲的脸,一阵头昏脑涨。
太像了。
月图跟他,太像了。
很久以前,闻人燕曾在寒夜窗外偷看过,那人被李傅压在身下,清冷如仙的脸因情欲而染上了红晕,湿漉漉的,沾满了因愉悦而夺框而出的泪水。而同样是一个寒夜,那张脸苍白如纸,然后鲜红的血从嘴巴和鼻腔涌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好想……和他去看大草原啊……你看,天真蓝。”朝颜伸直了手,那手摸上了他的脸,让他低下头来和自己接吻。
当那小巧而灵活的舌头闯入口腔的时候,闻人燕猛地回过神来推开了他。月图朝着他笑,那笑妩媚如丝,哪还有半点天真?他道:“你难道就不想尝尝抱朝子夕的滋味吗?还是你想让他抱?我都可以帮你。”
闻人燕浑身发冷,狼狈地夺门而逃。他慌不择路地施展轻功往前跑,却不知要跑哪里去。这是报应吧,他脑海不住地想,一定是报应,才让自己遇上月图,他是回来讨债的。
蔡乐找到闻人燕的时候,他正抱着一个空酒呈席地而睡。蔡乐轻轻摇醒他,道:“大将军,大将军……哎哟,你怎么睡在这儿,还喝了那么多酒,皇上醒了唤你呢。”
闻人燕揉揉懵忪睡眼,有点发懵,不知是什么时辰。蔡乐见他醉意未醒,便一把拉起他直接往渡央宫走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