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一个不小心从良杵着嘴或者嗓子,俩手也不把把手了,给从良拿着塑料袋,她吃一口,他折一小段烧烤的竹签,一路上到家大冬天的,愣是冒了一脑袋的汗。
冬天过去就是开春儿,万物复苏的日子里,姜寅的个子开始奔着从良记忆中的高度使劲,等到夏末,半年多的时间,飞速窜了将近七公分,抽筋了一次,吓的从良整整炖了一个月的骨头汤。
日子流水一样,平静透明一眼见底,波澜不惊,却因为陪伴在身边的人,变得滋味十足。
转眼又到初冬,小店因为姜寅越来越手熟还舍得用料,又总是花样翻新,客源已经越来越稳定,这段日子市场上有家卖菜的要出手摊位,从良看好了机会,没花几个钱就弄了下来,市场客流量大,糕点还是很好卖的。
只是这样一来,就要雇人,从良刚把招聘启事贴上,店里就来了熟人。从良点了一根姜寅的烟,蹲在侧门外头墙角,假模假式的抽,呛着了就使劲咳,咳的昏天暗地像是个经年的痨病鬼,马上就要蹬腿归西的那种。
玻璃反射的光线里,姜寅和好久都没见的那个铃铛,在屋子里不知道聊什么,反正从良咳了第三次的时候,姜寅就通红着脸开了侧门。
“你他妈的是不是要咳死?”姜寅拽着从良的脖领子,把她提溜起来,抢过烟扔地上捻灭,回屋就插上了侧门,还把前门卷帘给拉下来了。
这会中午刚过,从良一看这架势,挑了挑眉,大白天的,前头卷帘门也拉下来过,但是那两次是从良故意撩骚,撩的姜寅受不住,才把她扯小隔间办事。
从良被姜寅拽到隔间的小沙发上,姜寅却从良预想的那样扑上来粗鲁的这这那那,而是蹲在从良的面前,头抵着从良的膝盖,半晌才说话,“我小时候,有一次病的快死了,没人管,是……小铃铛给我用凉水化馒头……”
姜寅说到哽了一下,从良摸了摸他脑袋,姜寅侧头把从良的手贴在他的脸蛋上,“她家里待不下去,说要去外地打工,我想给她点钱……行吗?”
从良搓了姜寅两下脸,又掐了一把,捧着姜寅的脑袋,顺着沙发床躺下去,把姜寅搂在身上,“钱和卡不是一直都你把着,你找我说什么,当家的是你啊,当家的……唔,唉唉,大白天的,生意不……呃……”
姜寅的身条,已经和前两世差不多,从良整个人被笼罩在墙角,仰着头任由姜寅的唇在颈间肆虐,背靠着墙,双腿悬空绞在姜寅的腰上,承受他时而温柔时而猛烈的冲撞。
胡闹一场,从良腿软脚软的掀开卷帘门,午后的阳光的扑面而至,她闭着眼怀抱阳光,姜寅洗好手过来,把从良搂在怀里,低头亲她的发顶,将她头顶的卷帘门又向上推了推,同她一块沐浴在阳光里闭上了眼。
嘈杂喧闹在耳边交织成曲,头顶姜寅的亲吻和阳光一样温暖惬意,时间的流速似乎也像是被蜜糖胶着了轮子,变得缓慢至极。
从安是先姜寅一步走的,走的特别突然,是脑溢血,而且在冬天,正是系统白蛇套装冬眠的时候,从安一辈子没找女伴,他果然没能逃过从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栽在了系统身上。
从良曾经问他为什么不说明白,说明白就算系统不懂感情,至少不用自己苦熬一辈子。
可是从安只是摇头,他怎么可能没说过,但得到的结果,无非就是大方的敞开身体,告诉他随便玩,从安只能苦笑,他又不是个畜生,他的小白,根本什么都不懂。
对于这件事,从良也跑去跟系统说过,系统除了一脸懵逼的问她啥是感情,回头就还用“随便玩”去扎从安的心,搞的最后从良也不敢再说了。
不过从安走后开春,系统从冬眠状态醒过来,从良领它出去吃了一次面,那是系统最喜欢的炸酱面,白白的面条热腾腾的肉酱,系统嘴里吵着快要饿死了,却只吃了一口,就按着胃抬头。
它问从良,醒过来三天了,怎么没见到从安,难道公司这么忙,他不是退休了吗?
它问从良,它是不是冬眠饿坏了胃,怎么好像胃里压了一块冰冷的大石头。
它问从良为什么它的眼睛模糊不清,是不是睡的太久了,把眼睛睡坏了。
从良深深呼了一口气,给系统抹掉脸上的水渍,颤声告诉它,“你的胃没有饿坏,眼睛也没有问题,你只是在想从安,你爱上他了。”
系统愣了好一会,头顶开始噼里啪啦打火花冒黑烟,最后整个死机了,主系统告诉从良,她的伴生系统由于长期没有清理数据,生成了病毒,要送去检修。
几十年的陪伴,终于还是让一个人工智能中了病毒,从安走的太早,没能看到。
系统走后,主系统要给从良派发新的系统被她拒绝了,要带她一块儿出这个世界给她全部攻略积分,她也不干。最后只好把大部分权限给了从良,让她能自由出入世界。
姜寅走的时候,从良虽然还是不能适应送走爱人,却比上两次要好很多。
她最后逛了一圈那条走了无数次,现在因为翻修,被大铲子撅的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