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发不出来了,跟个虾米似的蜷起来,后脊梁直哆嗦。
“闹什么!”尤哥嗓门有点哑。喊起来跟他妈公鸭要食似的,但是整个走廊不知道啥时候钻出来看热闹的,一群不怕事大的刺头,却没一个笑。
“要不是小姜,你们现在都跟号子里蹲着呢!”尤哥不冷不热的咒骂两句,对着姜寅挥手道,“哥现在给你抱套新行李去,别跟那小.逼崽子置气了,哥亲自给你换了。”
“都他妈该干啥干啥去,看你爹!”尤哥简单粗暴三言两语的粉饰了太平,一群人该干嘛干嘛,没人去扶在楼道里躺尸的小傻逼。
看啊。
人都各自回屋,尤哥下楼,姜寅对着走廊和蜷缩成一个虾米,正吭叽的小傻逼在心里对自己说,看啊,这就是所谓的哥们情意,他断了指头,替一帮子人顶了事,现在放出来,连个窝也要被人霸占。
不过姜寅一点也不觉得可怜,既不可怜躺在地上吭叽的小傻逼,也不可怜他自己,他觉得他之所以有今天是自作自受,他就不该当初在孤儿院里信了旁人不走心的鬼话,信了即使没有父母,也能有个一群兄弟的大家庭,甚至还能上学能有个体面的未来。
这世界上哪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还专门往他脑袋上砸的好事呢?
吃进去的他现在不光连本带利的给吐出来,连人家这一亩三分地也不能轻易的离开,姜寅自嘲一笑,自己踩着小楼梯,吱吱呀呀的下楼去抱新行李,尤哥的话是说给他好听的,他识趣当成耳旁风。
姜寅下楼,尤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晃着钥匙圈给姜寅开了库房,姜寅一只手夹着被子上了楼,走到一半,尤哥慢悠悠的开口说话。
“大少说了,你手还没好,明天就先去星月酒店站个门,养一养。”
姜寅脚步一顿,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本来就打算自己把自己慢慢从这个泥潭往出拔,不用跟着大群去夜店场子什么的瞎晃,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他搂紧了被子“嗯。”了一声,再抬腿,险些拌摔。
他知道刘大少肯定不可能对着他大发慈悲,让他带着一个爪子去站门,是榨取剩余价值也好,是让他学会老实也罢,他总算能借着手伤躲避出去,慢慢的想办法脱离了。
姜寅开门进了屋子,把小傻逼盖的被子一股脑的甩出门口,自己一只手吭哧瘪肚的铺上新的,开窗放味。
屋子里打着灯,姜寅站在小窗子口,对着漆黑的夜深深吸气,这个点街上还是车水马龙,空气一点也不清新,开了会窗子,还有要小飞虫顺着他身侧往里挤。
姜寅伸出手挥了挥,还是没能截住玩了命向往亮光的飞虫,到底给它挤了进来,如饥似渴的飞向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心满意足的趴在小灯泡上忽闪翅膀。
姜寅关了窗,看着小灯泡上的飞虫发了会愣,靠着窗子把手伸进牛仔裤的窄兜,摸出了一卷钱,姜寅又盯着钱看了会,没打开卷也没去查,塞进兜里,肩膀上搭着个毛巾去水房。
一只手洗脸刷牙不怎么方便,更别提洗澡,姜寅好赖高举着手冲了下澡,光着膀子穿着个四角裤,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傻逼竟然还没爬起来。
姜寅站在门口手在把手上顿了下,拽着被他甩在门口的被子,提溜着甩在了小傻逼的身上,这才回屋,关灯睡觉。
从良出租车上鼓捣给姜寅买的一堆衣裳,她是故意“忘了”给姜寅拎上去,这种“丢三落四藕断丝连”的套路,是上一世她从大宝儿那学来的,送饭一个碗一条布巾一双筷子,云丑被她撵回家后,没一会就还会回来,取“落下”的布巾,或者又筷子少了一只的,反正没一次拿利索了,折腾来去,一下午都能如愿以偿的跟她死磕在山上。
她今天这些东西忘给,明天就有理由去送,明天买个手机送去,再“不小心”落下点什么东西,后天就还能去取,再取再落下么,一来二去三四五六回的,她就不信,大宝儿不把心落她身上。
晚上回到从安的房子,从良果不其然又在客厅发现等她的从安,可从良换了拖鞋,打算跟从安聊两句她要买房子的事,毕竟从安是个地产公司的总裁,给她个优惠,她就少奋斗好几年啊,结果一抬头,从安又去睡觉了……
姜寅昨晚上早早的上床关灯睡觉,可实际上他烙饼烙了半宿,换地方不习惯,再加上他总觉得屋子里有小傻逼的臭脚丫子味道,更糟心的是小傻逼在走廊跟个狗崽子一样哼唧了半宿,他好容易睡着的时候都快天亮了。
姜寅屋子里头没窗帘,早上七八点钟,太阳就会顺着脸盆大不多少的小窗子爬进来,还十分刁钻的直接爬上他的脸,以前姜寅都会在床头空着的上铺随便放个裤子衣裳的挡上,昨晚上就压根忘了这事。
但是今天太阳没能如愿的爬他脸上撒野,因为早上七点刚过,从良就杀到小旅馆,揪住被尿憋起来正好迷迷糊糊上厕所来尤哥,问出了姜寅的房间。
闹得尤哥尿尿的时候还在感叹,小伙子就是他妈的精神,一大早就叫鸡,不过这鸡倒是别具一格,不露胸不露大腿还没